随着腰身一块瘦下去;其实它们并不那么丰满,可胸脯的胀痛却时常带给我一种难以启齿的不安。从平坦到肿胀,被一圈嫣红包围的肉瘤时时受布料的刮蹭而挺立,就是这对形容怪诞的突起让我无法在夏天坦然穿上从前最喜欢的几件纱质上衣。长到十五岁我开始穿我妈衣柜里那些缀满蕾丝的款式,从此做工考究的狭窄布料紧紧箍住了我三分之一的上体,简直是种合理化的酷刑。
一股奇异的腥味钻进了我的鼻子。我蹬掉鞋子,把书包塞到门框间没铺地毯的夹角。沾上牛奶的外衣已经丢在了外面,我不明白自己身上为什么还弥漫着那股浓重的奶腥。我不敢看他的脸色,感觉自己闻起来像块馊了好几天的乳酪。
“……”
“我可以借卫生间洗个澡吗!”我趁他没开口,急忙说。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喉咙里发出声笑。
“随便。”
我一件件剥掉身上的衣服。供暖很足,光着脚站在瓷砖上时我没觉得冷,解开衬衫纽扣时却为胸前湿漉漉的触感打了个激灵,我顿了顿,尽力忽略那股陡然浓烈了的奶味,从半敞的领口慢吞吞望了进去。
脱开的内衣耷拉在衬衣上,这是我早预料过也能感觉到的,可——几乎沾满了整个乳房的白色液体——那是什么?
阀门被我拧到了最大,水还没热,但我等不及了。我哆哆嗦嗦地就着冷水一遍遍冲洗自己的乳房,倾泻而下的激流像一根根小针刺打在这两团东西上,冷热交替使上面立起了无数颗小疙瘩,渐渐有红色从肌肤深处里浮上来,我见鬼似地盯着最顶端那点最深的绯红,用于哺乳的小孔正做着轻微的翕张,略微浑浊的白色液体不断从里面渗出来,又被急速的水流冲走了。
很莫名地,我想到每年夏天为染指甲采摘的凤仙花。混一小块白矾捣成糊状,最后敷上指甲用塑料膜裹住……指甲——用指甲掐去杂草,剥开橘子皮,揉烂枝头多余的蔷薇花苞……植物汁液的丰沛明润……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体的分泌物会如此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