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蓼双手捧着茶杯,只是喝不进嘴去,心跳都渐次加强,尽量压下那些恶心的感觉,但他需要组织一下语言,随便说出点什么会觉得沾辱了自己的逻辑。
陆赫给足了他时间,只是平淡地说:“报过案了吗?”
“一大早就报了,精液DNA也留了。但是警察说这种情况很困难,第一昨晚雪太大了路上监控看不清,而且凌晨发生了严重的枪战,他们怀疑是境外势力,所以罪犯很可能是假身份,而且已经潜逃出海了;第二…”
季天蓼一点不是爱吐个不休的性格,但他的愤恼已经压抑太久了,脸色粉笔那么苍白:“太离谱了…我不理解陆律,Omega到底有人权么?畜生都不如。”
陆赫终于看了他,说:“是的。警方会说易感期Alpha的性权利受宪法保护,享受极大豁免。每天这样的案子都在上演,除非情节特别严重,否则法律只是形同虚设。除去起诉耗费的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受害人声誉的损失是不可挽回的,无数人选择忍气吞声。如果有标记行为发生,在Alpha不配合的情况下,Omega无法自行解除,所以案件总是朝着‘原告有求于被告’的方向发展,罪犯逍遥法外的数不胜数。我可以为你的朋友无偿出庭,这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希望起诉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会尽全力,但不能保证胜诉。”
季天蓼向他郑重道了谢,表示后续沟通会以书面的形式,这样高效很多,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坚持洁身自好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一切社会经验都告诉他,要毁掉一个Omega的前程多么容易,对他这样年轻有为的高管来说,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说他靠睡上来的。一点桃色都不敢沾惹的人,命运居然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标记的余韵强烈得不得了,季天蓼感觉四肢冰凉,激素让他的灵魂向主人投降,多么希求那位Alpha的胸膛,想起他慕尼黑啤酒一般深色的短发,几缕汗湿的发垂下来搭在眉毛上,要了命的性感,大型肉食动物那样隆起的强壮背脊随着腰杆快速耸动,像舔一块鲜奶油那样为自己口交,饭后利口甜酒那样吃他的津液,停不下来的想。他小心地拉紧领带,心脏咚咚,撞出来几枚复杂沉重的和弦。
他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一个钱不值,他没悲伤,是滑稽感给了当头一棒子,把他撂倒了,没有空间留给其他情绪。然后未婚夫的电话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