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先帝下葬的日子,五更天便有内侍将李承逸唤醒。作为先帝的嫡子兼大周继任皇帝,他需要出面主持大局。
玄色龙袍外加一层白色罩衣,显得纤细的皇帝弱不胜衣。皇家老宗亲们都是人精,自然不会认为这是父子情深伤怀所致,但明面上还得装出悲怮的样子,轮流劝陛下保重龙体莫要过于伤怀。
没睡够的李承逸疲于应付这些老狐狸,将这些人支去正殿监督太监们整理先帝遗容。还没歇两口气,便有太监急匆匆跑来,道是国师的马车已经到了殿门口。
先帝的梓宫停在升龙殿主殿,而皇帝暂时歇息的地方是升龙殿旁的副殿。太监传完话出去不过数分钟,一袭素衣的晏文卿便踏入殿内。
这还是自那日匆匆逃离摘星楼后,双方的第一次见面。
清冷孤高的天上月,不外如是。
李承逸条件反射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顿住,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国师怎会来此?”
大周有律,国师可不向帝王行礼,故晏文卿只走到他面前,微微点头:“先帝治丧,即便是依君臣之礼,亦应相送。”
“更遑论,陛下与臣,将结秦晋之好。”
“额......”
李承逸心虚地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他故作掩饰地请人上座,借着喝茶的间隙偷偷瞄了一眼端着茶盏面无异色的国师,猜不出对方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是来兴师问罪的吗?看着不像,李承逸决定厚脸皮先发制人。
“国师可是对朕定下的婚事有什么想法?”
晏文卿优雅地饮了口热茶,放下茶盏不接他的话:“前几日,陛下可去过摘星楼。”
哇咔咔——皇帝陛下僵住了。
莫不是国师察觉了什么?
这是可以说的吗?
李承逸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隐瞒了部分真相:“前几日国师闭关,朕在内府小住一晚,翌日一早便因政事回宫了。”
“是吗......”晏文卿口中轻喃,端着茶盏若有所思。
此次祭神期来势汹汹,本以为熬不过去,结果醒来时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地倒在静台上,体内的神潮却已经退去了。
他最后的记忆是浸在冰水中的画面,此后自己是如何回到静台,又是如何熬过神潮的,竟是印象全无。
第二日出关后传唤神侍才知,这位还未正式登基便下了封后旨意的新帝,昨日一人宿在内府。这让他不得不起疑,摘星楼内那道强烈的视线也许不是自己的错觉。
可如今观对方气息不稳脚步虚浮,不似会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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