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的白鹤:「走啦──」
山头才下过一场雨,被浸湿的茵草水灵鲜亮,碧空如洗,劈罢薪柴的玄茗将它们抱进屋内,出屋子收拾斧头时不意昂首,看了眼格外湛蓝的天。
他虽避开了苏云岫上门答谢的要求,可仍怕手无缚鸡之力的清瘦青年会碰上野兽,特地在边上躲藏了会,亲眼见他和仆人打扮的少年离开後才放心走人,於是书生莫名其妙的质疑容貌言论自然也被他尽收耳底。
又要人夸他,又不准人说自己不是,果然是娇纵惯了的少爷,无怪乎会那样对自己撒娇。
也不知糯米糕有没有在雨水打到身上前回那庄子里。玄茗想。
毕竟深谙烹饪之道的他很明白,白嫩嫩的米糕若被汤水泡涨,口感劲道就大不如前了。
糯米糕踏入堂屋的瞬间就被席卷而来的暴雨吓得脸色惨白。
「就说少爷您住不惯这儿。」杜仲点上烛火,让阴风阵阵的屋里亮堂些:「您不是害怕雷电麽?山里不似京城,我瞧待会就得落──」
话音未竟,门外倏地寒光大作,苏云岫连忙闭眼,抬手去捂耳尖。
「轰隆隆──」
闷雷声如同自深眠里苏醒的上古巨兽咆哮,连绵不绝。苏云岫实在害怕这些,木头人般僵在椅子里,动也不动,若非那双眼还不时眨动几番,杜仲差点儿要以为他被活活吓丢了命。
山中阵雨来得急,离去也快,不过一盏茶功夫,泼天大雨便杳然无踪,仅余鸟儿雨後捕食的欢快啁啾。
总算能放下双手的苏云岫运运腕间,脱力地斜倚在圈背椅上:「杜仲,我累──」
外头日光露了脸,杜仲便将烛火熄了,道:「少爷歇会儿,我去做点吃食。」
因是打着来此静心读书的名头,苏云岫除了杜仲谁也没带,三餐自也得由书僮一手包办。幸而杜仲父亲是府中大厨,他耳濡目染,手艺倒也不差。
「嗯,去吧。」苏云岫垂下眼,今晨还不曾天亮便出了京,遇上寻觅多年的恩人後一路赶回别院,到近午也没能小憩片刻,精神本就不如常人好的他撑到这时,已是到了极限,说话渐渐含糊起来:「我在这眯会。」
杜仲乾脆地「哎」声应下,到厨房整理带来此处的米面蔬果。闲人苏少爷没骨头似地软在椅中,小扇般的羽睫慢慢掩住了卧蚕。
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可脑袋却清醒地很。
恩公──思绪方起了个头,苏云岫就先懊恼起来,他为什麽不先问问恩公姓名?
倘若知其名姓,那麽问问山下佃户,肯定会有人知道恩公家住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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