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地把文件给了闻扬。早晨仅仅一杯咖啡吊着精神,他开口说话都觉得异常疲惫,说出的每个字仿佛都写着窒息。
“子明,你说你又是何必呢?你死里逃生,却又落得如此,你不必这样逼自己。”闻扬拿着文件的手抬起又落下,最终把文件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闻扬是和沈子明一起受训的家奴之一,也是沈子明为数不多的好友,当初由于专业能力不错又在性事上不太开窍,于是在被调出来后就成了顾念的助理,主管顾氏的大小事务。
他见证了沈子明在重新被送回来后天天消沉,又硬逼着自己挺过一次又一次调教的过程,他知道他挺过来的执念是顾念,他要回来赎罪,但让他看着好友越沉越深,他真的不忍。
沈子明很无力,顾念说接手,那么就意味着这整个项目他再不可能插手分毫,他整个人歪在桌边,没有看向闻扬,眼睛无焦点地放空着,右手一遍又一遍地握紧又松开,“闻扬啊,你知道那片地对我的意义,我求你,求你帮我,你别碰那山,求你别碰它。”
“我会尽力,我如果保不住,起码……也不会让家主发现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片地的意义,那里是沈子明从十五岁时就牵挂的地方,即便被送到训练营中,他也要用本就所剩无几的行动自由去换每月短短半天去那里照顾自己的心血。
但身不由己,这里留不留全凭家主一句话,他能做到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周旋。
沈子明得到这句保证,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算我欠你的,我虽行事不由自己,但一定报你此恩。”
闻扬轻轻摇了摇头,夹着文件走了,留下一句,“自己保重。”
沈子明重点盯的项目要交出去了,眼见着没什么事,午后打算休息一下补会觉,突然收到了顾念的电话,沈子明心中下意识一紧,但还是立刻接了起来。
“下午下班后送涵涵回老宅,我晚上也回去。”
“是,主人。那奴晚上去接您。”
“该守的规矩你要是还学不会,今晚就给我跪着吃饭。”
“是,主人,奴不敢了。”听沈子明恭恭敬敬地回答完,顾念就挂了电话。
沈子明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