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算不上离奇。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外祖父来着?好像是模棱两可的一句“我尽量”。这是当时的他能给出的最有诚意的保证了。接连横祸让家族轰然倒塌,支离破碎,眨眼间嫡系只剩他一人能应付那一大片烂摊子。他怎么可能立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约定抛下肩上艰巨的责任。
他最终还是来了。尽管迟到了七年,在他终于稳定下家族内外,放心地交给长大成人的弟弟后。
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变了,柳明深再掀开帘子时,看到的是一片毫无遮拦的辽阔夜空,明月高悬,银光洒在马车正在行驶的石桥的桥面上。
黑色的密林已经被甩在身后,眼前的景象颇为壮观。庞大高耸的古堡盘踞在一个孤立的岛上,说是岛,倒不如说是水中凸起的小山包,墙体就像从岛的边缘切面中生长出来的,四周盘绕着平静却漆黑的河流,想见水面下的深不可测。马车正在疾驰的狭窄若一线的石桥,竟是偌大的建筑物与其他陆地的唯一联系。
不成想来路上的高墙铁门不过是它与外界划清的第一道界限,这“环城河”般的设计,仿若防范着四面八方,仅将唯一的退路留给悠悠一线窄桥。从大门到古堡一路,像是拨开一层一层才见真身。
马车终于驶入古堡的门洞,视野漆黑一阵,复见光亮时已经到了城堡的中庭,马儿嘶鸣,摆头停在大门的石阶前。
大门敞开,从中溢出暖黄色的光晕。
柳明深恍惚生出一种安定感。他承认曾无数次地幻想过此时此刻,或许是在午夜从铺满办公桌的文件间抬首时,又或许是望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与闪光灯时,他从未刻意去想起,但画面总会自己跑出来,瞬息间掠过大脑。尽管没有哪一次的想象与眼前重合,他却生出“对就是这样”的念头,好像冥冥中这儿就应当是他的归宿。
他将这一线松懈归于旅途的劳累,斯潘塞敏锐地体察到主人的情绪,接过行李,贴心地建议他用餐后就回房休息,他微笑着表示同意。
一路穿过厅堂走廊,装潢奢侈却非现代审美,不少摆设柳明深打眼便知是可以放到博物馆或拍卖会上的珍品,但它们在这里不过是做一般的家具器用。因为它们的价值源自于岁月,而岁月对这座古堡来说不值一提。
餐厅更是富丽堂皇,接风宴极为丰盛,看得出厨子在不遗余力地彰显自己的水准,可惜只有柳明深一人享用。看样子餐桌上遵从了某些古老的礼仪,所有
位置前都摆放上餐具,有斯藩塞引路他才不至于坐错位置。
餐后又是七拐八拐才来到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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