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喃喃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往事……你爹是强盗,你却当了捕快!我爹是正道剑魁,我则做了飞贼……真是世事难料。”
石玄武知道他已喝醉,不必像平时理他那套“盗亦有道”的歪理,不由直言道,“时人落草为寇多是被逼无奈,你当飞贼无非是为了离经叛道,给你爹找不痛快呢。”
夜飞霄这时酒劲已完全上来了,听了他这话,不像平时巧舌如簧,却把脸皱成一团,大声道,“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薛无涯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哪里会不痛快?他少了个累赘,少了个被人说道的把柄,痛快还来不及呢!”
石玄武见他又去倒酒喝,夺了他酒碗,道,“你喝醉了,去睡觉吧。”
夜飞霄不理,捧起酒坛来一仰而尽,嚷道,“我没醉,我没醉!薛无涯痛快,我还不够痛快……不对,他痛不痛快,与我有什么相干?不相干!我自己找痛快,喝酒痛快……前人有杀牛宰羊下酒的……我这是烹菌煮米且为乐,会当一饮三百杯!三百杯!”
这假冒的诗人喝多了竟也要吟诗作对,夜飞霄又凑到石玄武面前,道,“你知道,除了喝酒,还有什么痛快……?是……搓澡!搓澡痛快!有道是……自净方能净彼,我自汗流呵气。寄语澡浴人……且共肉身游戏。但洗……但洗……俯为人间一切……但洗……”
说着他两眼放光,一把攀住石玄武脖子,吃吃笑道,“你下次,带我去那个什么澡堂子,我也给你痛快一下,好不好?好不好?”
石玄武拿这醉猫没有办法,将他按下去,“好好好,你莫要闹,也莫再念了。”
夜飞霄仍旧抱着他不放,把脸蹭到他脖子里撒娇一般,倒是不念诗了,“石玄武,恩,你真好,身段这样铜筋铁骨,胸这样波澜壮阔,肌肉这样坚如磐石!我真喜欢你!”
有人说醉汉说的话,不是在说多讨厌谁,就是在说多喜欢谁。石玄武晓得他这是把讨厌的问候完了,开始说喜欢了,自不去拿他当真。
但被个大小伙子搂搂抱抱,对方那脑袋在脖子里蹭来蹭去,呼出的热气烫得叫他有些不自在,便伸手推了一把那只拱来拱去的脑袋。
夜飞霄被他推开,头重脚轻,“啪”地一跤坐到地上,呆愣愣看着他,很快脸又委屈起来,呜呜道,“你也讨厌我么?……我生来就没见过阿娘,薛无涯又那样讨厌我……原来你也和别人一样讨厌我!”
眼见他像是要哭起来,人都有爱美之心,若换
个普通的汉子坐在地上哭也罢了,夜飞霄这样的漂亮男人哭起来,谁都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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