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不会因为流血产生情绪反应。”August说,“后来我才发现正常人大量出血时会尖叫,会歇息底里,或者下意识地四肢乱动。但我当时只觉得痛和发冷,完全不觉得恶心,更不用说害怕。”
“害怕的不是你,是你父亲。”弗洛里安说。
August躺在枕头上,赤裸的脚横放在弗洛里安大腿上,现在他才有青少年的样子。他盯着天花板,昏暗的吊灯在他灰蓝色的虹膜上反射宝石弧面的光晕。“他也没有。”August说,“他回来后先给我捆上了止血带,然后去清理我的血,我站在门口看他把整瓶洗涤剂倒进浴缸里,用海绵把地漏下边都擦干净。他弄了大约半小时才跟我说话,告诉我如果我的父亲不是他,我就没命了。”
你们都有点精神问题,弗洛里安腹诽。August的父亲比起军人更像连环杀人犯,所以才恨不得撬开浴室的地砖,以免被调查时发现下水道里掉了受害者的头发或尸块。根据August的描述,他搞不好是哪位黑帮大佬的公子哥,后台帮他摆平了军校的麻烦事:这在藏龙卧虎的帝国首都稀松平常。August斯文的贵族父亲深夜拎着公文包出差,很可能是去哪处废弃厂房火并,为August成为未来的小教父打下基础,一切只是他不愿对未成年儿子交代肮脏事业的托词——
August的父亲已经几个月没回家,弗洛里安忽然反应过来,可怜的孩子。他一心希望父亲爱自己,怎能料到他亲爱的父亲很可能葬在帝国首都的不知名缝隙中了!
“之后我们的关系像居住在同一间公寓的上下级。”August继续说,“他对我转变的态度没有表示,或许他不关心,或许他觉得那很正常。我们很少碰到彼此,期间他送过我想订阅的书本和漫画,还提醒我多喝牛奶。他雇佣的女仆常常陪伴我,给他说了很多好话。我想和他视频通话,大部分时间被呼叫转移给了秘书,于是我也不再愿意吃他的闭门羹。”
“August,父亲和情人的爱是不同的。”弗洛里安说,“你只有十六岁,跟血亲分离的时间太久,也许很难分清之间的区别。你的父亲不会希望你在背德的泥泞中痛苦的。”
“你不明白!”August突然激动地说,“一切发生变化是我分化的那天。那天后我意识到我爱他,我要做他的情人,为了他,我哪怕违背世界的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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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的分化期在他十四岁夏季的某个闷热下午,沉重的积雨云令白日化为铅灰的黑夜。当狂风呼啸、冰雹般的暴雨在隆隆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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