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神色疏离,就像谈论的死亡事不关己:「三十七年,只比你早了数月。但在这里比你多待了很长的时间。」扶苏没想过,父皇竟然是和他在同一年......他面容哀戚,低声地说:「父皇春秋鼎盛,威泽於天下,怎会先於儿臣来此地府呢?」
「为父者岁终,先子女而逝,岂非天经地义。」
「倒是你......」赢政停顿下来,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他不想再亲手剖开扶苏的伤疤,但有些事情不挑明,误解伤害就如前世那般,越积越深而终将爆发。扶苏走上那样的绝路,他清楚是为了什麽,却不愿承受。「假若赐诏的是朕,你也甘心赴死吗?」
扶苏正要跪下答,嬴政拽住他的手,也扣着他下巴,让他无法回避地直视自己。「扶苏,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扶苏眼里一闪而过的凄惶,嬴政自然没落下,但他回答得肃然稳重,不知意图劝慰谁。「只要父皇下令,儿臣愿矣。」
他放开扶苏,扶苏依旧坦然望着他,庄重自持而不退缩。嬴政不知该对扶苏的顺从作何感想,他宁可牺牲性命也不愿违抗父君,证明他将嬴政看得比一切更重。或是对他那根深蒂固不懂变通的的忠孝,感到失望。或许二者皆有,但後者更甚。
他与嬴异人的关系紧绷,更无多寡情感可言,换作是他碰上父子君臣相逼的处境,嬴政必定先下手为强。
「死有重於泰山,轻於鸿毛。朕对你栽培多年,尚且冲动赴死,可曾想过你的位置无人可替?你想过朕该如何自处?」嬴政很少对扶苏说得这麽明明白白,但他们再也没有时间蹉跎考验彼此了。「以朕对你的偏袒,难道你竟如此回报?」
扶苏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听着,倏忽地有些释然,淡淡笑了。「陛下厚爱,儿臣深知无以回报,从未想过辜负。」他知道嬴政对他坦白,而他所说亦发自肺腑。「陛下统领盛世,国祚绵延,更有许多人选来辅佐。儿臣......只有您一位父皇。因此不敢违逆,也不愿让父皇为儿臣的悖逆感到痛心。」
「倘若,儿臣前生一如此刻明白透彻,绝不会逃避重任,更不辜负父皇所托。」扶苏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透亮:「儿臣知罪,所言亦句句真心。」他们都清楚,只可惜历史没有重来。
嬴政拉过扶苏的手,将他按在怀里,扶苏温顺地抵着嬴政肩膀,双手回抱着他。「父皇,儿臣很思念您,自离宫那日起便一直挂念父皇。」扶苏声音很低,却饱含深刻的眷恋。换作从前他可不敢这麽
大胆,但是现在都无所谓了,他宁可直抒胸臆,尽其所愿。嬴政将他搂紧,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