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记得从前何时敢拒绝嬴政,但他不安的想着这样下去即将失控。话还没说完,嬴政吻了他,不带侵略气息的轻吻他唇瓣,似柔声的安抚。扶苏细微的气音让嬴政含在嘴里,不及说出口就被吞了下去。
扶苏感到体内有股热意在升腾,麻痒的触感不知何时爬上背脊,复钻入脏腑。热水像灌进他深处般刺痛着内外,骨子里却飘然欲醉,缠绵的暖意让他舒服得难以思考。
「父皇,父皇......」扶苏昏沉的低喃着,嬴政这才松开他唇齿,手里抚慰的速度却加重而强势。扶苏神志恍惚,毫无招架之力的丢盔弃甲,沉浮在漂荡的水潮里,内心却还有一丝罪恶,泫然欲泣。扶苏身躯脑海皆混乱不堪,星星点点的火苗好似燃尽他百骸,最後他抬脸吻了嬴政,纵情放肆地回应着父皇的索取。
後来发生了什麽,他记不清了,或许是羞於承认或问心有愧。但扶苏记得,嬴政看他的眼神过於温柔,他舍不得父皇,亦不愿违逆或逃离。忆起种种,扶苏不禁想,早在还未察觉时,他已深陷沉溺。只是嬴政领他破开那道禁锢,一起踏入万劫沉沦。他该知道的,嬴政从来敢做天下人不敢之事,扶苏心怀恐惧,却是对自己的软弱叹息。他何其幸运,嬴政愿意与他一同负罪。亦深感自身何其不值父皇为他降贵纡尊,惊惧是否他将父皇拉落凡尘。
思绪断肠,纷乱的念头绪百转千回,扶苏却抵不过铺天盖地的倦意,终於沉沉睡去。嬴政看扶苏睡得熟,悄然抬起他的脸,在毫不设防的唇留下一吻,缓慢厮磨。吻了意犹未尽,他撬开扶苏唇齿,与他唇舌缠绕。
「嗯......父皇......」扶苏迷糊之间被弄的哼了一声,但睡梦中仍闭着眼未睁开。依依不舍吻了几下,终究放开,嬴政低声哄他:「睡吧。」而怀里的孩子没多久又睡着了。
嬴政该感到宽慰,安於父子之情,就如扶苏为他们的亲密无间而心满意足,但他深知远远不够。渴求掠夺的暗影在他心里盘旋不去,他讶於此,却未扼杀执念,反任之疯长。
他想要的,从来不会放过。过往天下尽归他所拥,何尝止步征伐。但扶苏不是他征战的疆土,亦非肆意处置的臣民。扶苏是他血脉至亲,是他骨肉相连的牵系。嬴政早已明白,他要任何事,扶苏都会毫无保留地给予,他的身躯、他的意愿、连同他的生死,甚至扶苏情愿奋不顾身献上一切,听凭他操持。嬴政知道扶苏愿意倾付所有予他,但他更贪婪地想要扶苏的渴望索求,他要扶苏全心全意落入
自己手里,不存後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