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台阶,打开炉顶,烈焰扑面而来,手臂伸进浓烈的橘色焰火中,温暖舒适。他是捉妖师,是人,三昧真火伤不到,然而他至今却不敢去想孟萦纵身跃下的刹那会是怎样的锥心蚀骨,也许他该拿桶汽油倒在身上,点燃了,亲自体验一番皮焦肉烂的滋味。
想到这,他自嘲地笑了,他哪有这样的勇气呢。他都不敢正视内心,只能用酒精充当借口来获得片刻欢愉。懦弱胆小的人从来不是爱哭的孟萦,而是他自己。
背包里的东西被一一拿出,逐样丢进火中,沾了妖气的衣服用品很快就被烈焰吞噬殆尽,升起丝丝黑烟。
手中只剩最后一个相框,他有些舍不得,忽然想到这可能是孟萦唯一一张照片,烧了,世上便再无存在的痕迹。
身后,陆续有人来了。
闻溪跑过来,仰头急道:“你这是干什么,快下来。”
“怕什么,就是掉进去我也死不了。”他不动。
“有什么事下来说。”闻溪道,“你醒来后不辞而别,我们和师尊都很担心。”
程小江推开闻溪:“你光说不动啊,没见师兄腿站麻了吗?”跳上台阶,扶住谢延秋,轻声道,“我知你心中难过,可现在身体刚恢复,切忌情绪波动,要不然……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谢延秋深吸一口气,怀里抱着相框,一步步走下来。
闻溪道:“你面子真大,还得让新任掌门亲自扶着才肯下来。”
“什么?”
程小江有些不好意思:“师尊昨天才宣布的,他老人家不再管事了。”
谢延秋看着闻溪:“我以为会是……”
“我不行,也没兴趣。”闻溪直摆手,“这些年一直是小江帮父亲处理事务,由他接任最合适。”
“恭喜。”谢延秋对程小江说,“以后再见面就得叫掌门了。”
“我可不敢当,别人这么叫我也就罢了,你是我师兄,要是也这么叫,我会折寿的。”
“你要还念我这个师兄,就把工资上调些,现在物价飞涨,我的存款只剩三位数了。”
气氛终于活跃起来。走出炼丹室,谢延秋问:“章玉泽呢?”
闻溪气道:“还关在地牢,父亲说看在我妈的面上饶他一命。”
谢延秋才想起来,章玉泽是闻溪姨妈的私生子,从小寄养在浮云阁。他忽然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次的事说到底不过是外甥跟姨夫的恩怨,人家一家子的事他跟着掺乎啥。
程小江道:“去见见师尊吧,他一直挂念你,是他亲自守着你度过最危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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