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人生如戏,不能顺利演到最后的戏子,是要被看客“生吃”了的。
全身湿透,黏答答的,没人来帮沈玉清理。
一连七八天,沈玉都被孤零零地扔在死牢。
伤口逐渐溃烂,第一次承恩的地儿就那么肿着,血和精液都已凝固,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难闻的味儿,却也不显突兀,毕竟死牢里的气味本来就大。
意料之中的,沈玉发起了高热,烧到不知今夕何夕。
仿佛过了漫长的几年似的,迷迷糊糊中,脚步声重新响在身侧。
沈玉尽力睁开眼——是青大人。
青无上前,解了沈玉的手铐脚镣,囫囵地给他套了身粗糙囚服,又把刑具重新给他戴上了。
“……”
刚得了一会闲的手腕脚腕又被禁锢,沈玉着实有点心烦。
真是“到死也不卸”吗?
小孩子气……沈玉在心里这么评价着他的隐竹。
青无手一挥,“带走!”
几个侍卫捞起沈玉的胳膊,又是漫长的拖拽过程。
沈玉以为这趟是直奔刑场,因为梁仕离开前让他等着断头的。
可当他被拖到早朝大殿外的白玉石阶,他才发现隐竹对他的恨意,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深上许多。
梁仕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沈玉确实想在死前再看一眼隐竹,可如果要受这些,他宁愿没来这一遭。
沈玉被押着跪在地上,青无进去禀报。不多时,大臣们鱼贯而出。最后,梁仕施施然踱到沈玉跟前。
沈玉抬头,直直地望着梁仕,眼神里带着勾人的委屈。
梁仕感觉到沈玉灼热的视线,绽了一个笑,晃了沈玉的眼。
阳光之下,那人头戴冠冕,气势凌人,在这抹笑颜的加持下显出了点悲天悯人的感觉来,有如神只。
沈玉没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跟着弯起了嘴角。
下一瞬,梁仕的话让沈玉的笑僵在了嘴边。
“青无,罪臣直视君上该当何罪?”
“回陛下,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轻则掌嘴五十,重则杖刑一百。”
“本就有杖刑在身,就先掌嘴以示惩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