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心里也鲜活起来,忍不住调侃:“乱臣贼子,杀便杀了,还能徒增罪孽不成。”
“罪孽谈不上,来个厉鬼索命倒是有趣。”沈玉勾起嘴角,仿佛真看到了自己变成鬼,在隐竹身后成了“跟屁虫”。
“你舍得?”这么好的气氛,梁仕下意识便想试一试沈玉的真心,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无意还是有意,对上了心的人来说,反应过来不过一瞬。
沈玉这次没接话。
舍得的。
从前我可是差点儿,就真把你给杀了。
梁仕没得到答案,也不着急,明语那日同他说的话,虽有挑拨的成分在,却也很有道理。他的小子珏啊,得真的知道怕了,才会听话。
他耐心地把沈玉的长发梳开梳顺,随手挽了个髻,拿发带绑了。
没伺候过人的天子手艺生疏,髻很松。
沈玉默默地原谅了,只在心里叹道:明天怕是仍要披散着头发,像个疯子一样上刑场了。
梁仕做完这一套“刑前活计”,终于拿起那些瓶瓶罐罐,把沈玉脸上、背部、胳膊上的伤全都“照顾”了一遍。
待药上到前面时,他盯着那道横贯胸腹的“凸起”,还是想问个清楚,“这儿……是旧伤吧,不像是近期打出来的。”
“嗯。”
“以你的武功,能正面伤到你要害的人不多。”
“陛下英明。”沈玉笑着恭维,想以此转移话题。
梁仕极不“上道”,继续逼迫,“赵学文就算一个。”
“……陛下别猜了。”
“他什么时候伤的你?!”
“……”
沈玉的沉默在梁仕眼里便成了维护,“你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些秘密都带到棺材里去?!”
明明前一刻你侬我侬,还真像是两个相爱的人在打情骂俏,这一刻又成了一触即发的修罗场。
沈玉很委屈,好好道个别不行吗?
可眼前暴怒的梁仕,是无法被敷衍打发了的。
沈玉叹了口气。
“隐竹,每个人都有不想宣之于口的事。”
梁仕有了不好的预感。
“比如你,你最恨被人欺骗,被人利用,尤其……最恨……”
“给朕闭嘴!”梁仕气笑了,把脚边那些瓶
瓶罐罐踢得碎了一地。
沈玉微低了头认错,“罪奴触了陛下的逆鳞,请陛下责罚。”
他看着那么多好药顷刻报废,心疼了一会,舔了舔嘴唇。
好可惜,本来还准备要顿丰盛的断头饭呢……
梁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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