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人进去,你们守在外面。”
藏云殿内齐齐整整。
那些曾被沈玉拆过的大件儿都换了新的;被画得一塌糊涂的桌案、椅子等,都被擦洗得光洁如新;至于沈玉学手艺时用的那些刀剪利器,也都被青大人收起来了。
现下这殿里正常得,就像住在这的人,从没“发过疯”一样。
梁仕往里走到床边,沈玉正睡着,没盖被子,身着“发疯时”被天子禁穿的白衣,自有几分飘飘欲仙的味道。
脸上的疤淡得快看不出了,安静的侧颜依稀可见往日风华。
那双略显沧桑的手交握在腹部,显得乖巧无比,惹人生怜。
梁仕将喜服搁在床边,欣慰地笑了笑,“子珏,起来成亲啦。”说着俯下身,俏皮地刮了刮沈玉的鼻尖。
这一刮,天子的心便慌乱起来——太凉了。
梁仕抖着手,用食指去探沈玉的呼吸。
等了很久,久到梁仕都快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他都没有感受到活气儿。
他又去按沈玉的脉搏,冰冷的触感叫他手中一缩。
终于,他有些无措起来,哑着唤床上的人,“子珏……你别吓我……”
脑中突然浮现出陈罪书里的那一句——心有灵犀,恩爱不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梁仕在心里接了一句,便要去握沈玉的手。
手被提起,底下的一张花笺就露了出来。
梁仕一手与沈玉交握,一手拿了笺纸来读——
“隐竹,对不住。你要杀的赵学文,被我保了。你要护的明言之,被我伤了。不想再被你打板子了,更不想上刑场。昔日情意,多次赦免,子珏无以为报,便把这条命,赔给你了吧。”
眼眶酸涩,却无泪去润。
不是说好等我一晚的吗?
梁仕面上有些委屈。
“我等你。”
梁仕忽然想起,沈玉好像不止一次说过这话。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应是他想为赵学文求情,想与自己坦诚一切的时候。
当时他等到了吗?
天子努力回忆着。
哦,似乎等到了。
只不过,他收获了一个烙印和几个难熬的夜。
所以,这次便不等了么……
好
,是我错了……
是我错了,子珏……
一般按承宠规矩,侍君都只能睡外侧,帮天子挡刺客。
此次,天子却默默躺在了沈玉身边,把心底的人护在了内侧。
刺客,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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