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控制住自己注重分寸,却依旧在接下来失了手。
本来牛皮鞭就容易伤人,更何况是在晟欲失控的情况下。
鞭子不意外地重重落在言九胸前,他没躲,只是忍不住呼出了声。
看着那块迅速涨红充血肉晟欲停下了动作,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刮在那道红肿的地方。尽管他没用力,但仍激起了言九的颤意。晟欲察觉到后改用了指腹更轻柔地摸索着,眸中染上了些抱歉、心疼以及不明的情绪。
这是言九跟在晟欲身边的第六个年头,也是对他失手的第21次。
他收回手丢了鞭子,已然没了抽打的欲望。
他往外挪步,站在了门口,忽然开口,“言九,我们断了吧。”
原本跌坐在毛毯上大喘气的人听到他的话忽然愣住了。
这几个字像晴天霹雳般砸在言九心头,说猝不及防,又好像早有预兆,他猛地回过头,短短几秒眼中噙满湿意。
晟欲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男人哭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他想。
言九没动,就那般怔怔忪地望向门口,泪花在眼眶打了几转终究还是顺着眼角落下叭嗒叭嗒地打在了手背上。
见不着人的时候他没哭,捆得不舒服的时候也没红过眼眶,被失手伤到更是没掉过眼泪,而此刻,却因为男人的一句话,鼻尖泛酸。
他张嘴,想说一句别走。
话还没出口,调教室的门就已经被关上再看不到晟欲的身影。
言九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他的一生似乎都在经历悲哀。
少年时被毁了一辈子,中年时踏进不应该入的圈子,早几年他被晟欲和狐狸圈养着,别说自由,连儿子都见不上一面。
后面因为那人他重获自由了,只是狐狸变了,晟欲如今也不要自己了。
他又捂住胸口大口喘息着,手指抚在隐隐作痛的红肿肉块上。
他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又可悲,接着就痴痴地笑出了声。在这苦笑中,言九知道,和晟欲的六年时光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