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难忍的汗液,脖子上暴突起的青色筋脉在苍白的皮肤上越发显眼。他闭了闭眼睛,暗自咬紧牙关忍耐着。
先前沈映棠从暗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先进山里找人去了,待周鸿终于处理好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时,他又跟死过一次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常年服用各类镇痛药物让沈映棠的身体对耐痛程度的阈值高到不可思议,而且他也不能再服用那些镇痛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沈映棠没有使用麻药,硬生生扛过了伤口缝合和上药,他痛得撕心裂肺,耳朵里止不住地嗡鸣,像是有人在用重锤一下又一下残忍地捣碎他的脑仁一般,到最后,就连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他坐在座位上,明明身体沉重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脑海里却幻觉般地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似的。他忍不住咬着舌尖,缓缓地喘息着。
周鸿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沈老爷和沈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沈家做事了,作为沈家的医生,他几乎是看着沈映棠一路走来的,从他丧失了行动力被确诊瘫痪,再到如今以吗啡为药戒毒。沈映棠究竟吃了多少苦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终究,周鸿还是忍不住对沈映棠放软了声音劝慰道:“大少爷,要不您还是好好休息罢,我一定替您把人平平安安地找到送回来。”
恍惚了好一会,沈映棠才终于像是接收到了周鸿的话语一般,他轻飘飘的思绪落回到地面上,眼睛往下一扫,是周鸿满是敬畏的一张脸。
不知怎么的,他竟有几分想笑。他当然知道周鸿在担心他,不过宋湫还没有找到,他实在是没办法高枕无忧。像他这样偏执的人,一定要把自己的东西,牢牢抓紧在手心里,才肯安心。
沈映棠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轻柔得宛如梦呓的声音响起,仿佛还带着零星一点温软的笑意似的:“周叔,你不用劝我了,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去准备人吧,我马上就来。”
周鸿望着沈映棠脸上那仿佛面具一般完美无缺的温柔笑容,不由得唏嘘。他恭顺地行了个礼,低着头退出去了。
他往外走着,衣袖生风,背后的沈映棠目光跟随着他,让他恍惚之间回忆起来,这就好像是有一年溽暑,他偷偷摸摸地避过他人耳目去给沈映棠治病看腿。
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沈映棠,性格已经初显内敛深沉,他坐在那把宽大的木椅里,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衬得他身影伶仃,在他走的时候
,那个少年也是这样,默不作声地目送着他离开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沈映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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