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啊?
我放下手里的衣服,感到自己的暴躁程度已经快飙到顶峰了。
他:我妈姓晁。
这下轮到我愣了两秒:……啊。那还挺进步的……
这个医院我来过有几次了,几乎算得上轻车熟路。
昨晚的谈话并不愉快,今天的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哭也好闹也好,他们觉得我不真诚、没有说实话,我不像是捡回了一条命后见到亲人该有的样子,反而像是在躲。他们很崩溃,我也很崩溃,最后大家对着哭,除了掉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我给不了他们回答。
医生也给不了我回答。
做了常规检查,抑郁焦虑强迫老三样了,开了药,鼓鼓囊囊的一袋提在手里。
我爸妈还是想把我带回家,我拒绝了。我向他们承诺一定会好好吃药,有任何不舒服都会告诉他们,可以每天都跟他们打视频电话,他们也随时可以和辅导员问情况。话越说越急,到最后几乎是逼迫了。
我哀哀地说:学校还有驻校的心理辅导,有个老师跟我做了挺久了。
我艰难地保持目光和他们平视,心脏一下一下跳得沉闷而飞快。
我爸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跟我妈说:随便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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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带回了学校,成为了重点关注对象。
因为这个我连课都不能逃了,怕一被发现我天天在宿舍睡大觉,老师怀疑我状态恶化要把我遣送回家。每天早上拖着疲惫的身躯硬是来上课,浑浑噩噩往桌上一趴,活像一头丧尸。
实践课期中快要交作业了,留了半节课小组讨论,那天邀请我组队的男生一个个给大家分配、解释任务。
晁与骞无声无息地往后靠,凑过来小声问我:你哪天回来的?
我心烦意乱,无比想一巴掌盖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扭回去,又苦于没有熟到那个份上。
他:怎么样啊?没有那么难沟通吧?叔叔阿姨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转过头直直地看着他,看了两秒,用正常的音量问:所以睡衣睡裤什么时候还你?
我顿了一下:你还要吗?不然打你钱?
四周瞬间多了很多诧异的眼神。晁与骞隐隐羞愤:……不用了你自己拿着就穿行了!
我点点头:那我打你钱。
我把手机
递出去:微信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