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连环（二）

几乎是从万悬怀里跳下来，拿过那把琵琶细细地摩挲。那琵琶是用整块紫檀木制成的，表面温润如玉，光辉可鉴。转手和琴槽是用象牙打磨而成，琴身上用宝石、金箔和夜光贝镶嵌成朵朵小花，琴腰上更有一幅银缕金纹的双凤图案，乃是一把精美绝伦的绝世名琴。

“你今夜弹的箜篌十分动人。”万悬从背后抱住他，嗅着他发丝上的香气。

“你若听过我的琵琶，便会觉得我的箜篌也不过如此。”希然边说边走到案边横抱着琵琶坐下，取下上面玳瑁制成的拨子，拨弹起来。琵琶声开始如空山流云缥缈绵长，又如秋雨骤作低沉幽咽，进而划然一响如石破天惊，刚劲雄壮，直至最后飞扬直下，戛然而止。

一曲《昭君怨》毕，两行清泪从希然的面颊滑落，万悬为他拭去了泪水，注视着他动情道：“哈桑说你的病天冷的时候更容易发作，那我们一起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好吗？”

“听说广南的海边四季如夏，我们以后就去那里吧。”希然泪眼婆娑。

“好！”万悬拥了他躺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似犹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希然，你愿助我们劫狱是因为我吗？”希然没有看他，只轻声应道：“不然呢？”万悬把他往怀里又拥了拥，微笑道：“嗯，快睡吧！明日又是烦扰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