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忘不了呀!”
非常主人先倒不觉得,一经非常客人提醒,也愕然张大了眼睛,连连说:
“哎!对对对。忘不了呀!”
他明白这是非常客人在他面前故意玩手段,便立刻恢复到先前的平静状态。平静得像一池没有一丝波纹的水。
非常客人那两根长在嘴唇左边的痣毛连连翘动,从那形似鲶鱼嘴的两片嘴唇里挤出一句话:
“你也忘不了呀?你也还记得呀?”
非常主人冷冷地从他那形似鳡鱼嘴的两片嘴唇里也挤出一句答话:
“经历过的事,想忘也忘不了。人到了这把年纪,对过去经历的大事小事,想忘记也忘记不了。对眼前做过的事,想记也记不住,转背就不记得了。”
非常客人强调说:
“是呀!尽管过去20年了,可农历九月初三这一天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他等待非常主人附和,哪怕说一句:“这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啊?”可非常主人无动于衷,对这个日子毫无兴趣似的。他十分清楚,这是主人在他面前故作深沉,不想重提他自感耻辱的日子。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连窗纱上那对亲善的壁虎也无从知晓。
非常客人再也无法抑制焦躁的心情,说:
“看阵势,这个日子,怕很快就要被黄春江他们……这,有什么办法呢?”
非常主人好像陡然被抽掉了遍身的筋骨,酸软地坐下来,圆瞪着一双眼睛问:
“为什么?”
非常客人回答:
“你刚才不是说,黄春江已经怀疑到你的出身了吗?”
“锣是锣,鼓是鼓,两码事嘛。”非常主人恢复了原来的神态,“你想想看,要是他能掌握到那些,我还能有今天?不要神经过敏,庸人自扰。”
“神经过敏?”非常客人摇了摇头,叹息道:“眼看春柳湖就要定居。定居之后,黄春江就满足了?不会的!他是个搞架子,不搞点新明堂是过不得日子的。我估计他还要修什么阶级谱,还要学什么继续革命的理论嘞!”
“定居?没那么容易。”非常主人做了一个紧紧捏成拳头的动作,“权力还在我手里嘛。我坚持不给春柳湖划拨生产生活基地,他黄春江只有到月亮上去定居。他有这个本领吗?!”
非常主人脸上现出一丝轻蔑而自得的笑意。
非常客人嘘了一口气,微笑着说:
“这就好,这就好!”
他仿佛看到黄春江在非常主人面前碰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站起身,满心高兴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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