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经不起黄春江的双桨搏击,很快被抛在艄后。
渔划子前头展现出一片汪洋的太白湖。黄春江更加兴奋,追踪的渔划子顶着正午的太阳简直像飞一样地疾驶。
眼看近了,越来越近了。看清了落下风蓬的桅杆,看清了油光闪亮的网船,看清了奋力推桨的老渔人。黄春江一鼓作气,劲上加劲,驱动渔划子行进。
他一边划桨,一边放声呼喊:
“爹——爹——!”
喊声,惊走了湖上的飞鸟。
黄春江驾着渔划子进入太白湖,近处的岸,远方的水,湖中心凸出水面,树竹葱茏的肖家台子,全部收入他的眼里。难忘的一幕立刻浮现在他眼前,枪声、喊声、追杀声朝他迎面扑来,他顿时感到右大腿一阵隐隐作痛。他骂自己不坚强,总是记得往事,总是容易感情冲动。他强迫自己忘记伤痛,不想往事,赶快把爹爹追回去参加支部扩大会要紧。他对着太白湖上放声高喊:
“爹爹!爹——爹——吔——!”
历崇德听到喊声,斜倚在前舱锁幅板子上抽烟的身子刷地一下坐得笔直,嘴里愤愤地说:
“忤逆家伙!甩都甩不脱。还是赶来了。”
船尾掌艄的老妇人听到喊声,立刻回头望去,说:
“听,背后有人喊。”
她见老倌子无动于衷,以为他没有听见身后的呼喊。她又说:
“老倌子你听见没有,好像是喜妹在喊你呢!”
历崇德嘴里不耐烦地回答:
“管他嘞!又不能叫他莫喊!他喊破喉咙,都与我没得关系。”
刘秀莲嘴里连声说:
“是喜妹在喊。是喜妹来哒!好!好啊!”
历崇德一边在船帮上敲着烟袋,一边用力推桨,他对老伴不满地低吼:
“好么得?好!好你个鬼呀!”
老妇人不吭声了,眼睛一直望着身后的湖面上。
黄春江不停地呼喊:
“爹——爹——!”
他手上的双桨越驾越快,离网船越来越近了。
老妇人对着船头上说:
“老倌子你就答应一句唦!这又不吃亏,又不要出钱。你答应一句都不行啦?”
历崇德明白,做娘的都是糍粑心,总是那么软,总是要迁就。他想掉转脑壳答话,但又觉得不尴不尬,没得意思。他在心里狠狠地说:
追吧!追起来也懒得理睬你!哼,追上七八十里,过内江,穿大美河,真舍得吃亏。
陡然间,老人觉得手臂酸痛,更体贴到黄春江一路追赶的艰辛,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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