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看看李沅发,又看看历抗美,李沅发正翻看《人民日报》,历抗美正在阅读《湖南日报》,两个人都低了脑壳,看得聚精会神。他考虑到有李沅发、历抗美在场,没有热茶递给他俩,做得太明显了,这样不好,会背上阿谀逢承,溜须拍马的骂名。他没有把那一杯事先准备好的热茶送到黄春江面前。
他驾了一阵桨,摆渡船离开沧港镇约一箭之远,他觉得双手有点吃力。
他笑笑嘻嘻地对着历抗美说:
“历场长你还是莫蹲在船脑壳上,你要是打瞌睡掉下湖水里会不得信。如果你喝了水,那我负不起责任。”
历抗美说:
“我昨晚没有加班开机,不得打瞌睡。我的精力好得很。你放心!”
符金堂转弯抹角请不动历抗美,只好直话直说:
“船脑壳上压重了,船划不动。”
历抗美说:
“一条船只坐得三个人,你就驾不动了,那要是正常坐七八个人,你怎么办?”
符金堂说:
“凡是坐七八个人的时候,我都采取了断然措施的。”
历抗美说:
“莫看符师傅不出奇,开口闭口还都是新鲜词儿。”
符金堂说:
“我这冷的热的,全部都是从别人嘴巴里接的。坐船过渡的人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不知不觉就学了一些新鲜的东西。我讲得不好。历场长你莫笑话我。”
历抗美说:
“我哪敢笑话你呀!我是当着大队党支部书记和大队支委、副大队长兼水产养殖场场长这两位领导夸奖你嘞!”
符金堂说:
“经你这样重重地一夸奖,我的两块脸红得没有地方去了。”
历抗美说:
“我觉得你符师傅不是怕夸奖的人,也不是怕批评的人呀!我说这两句你就会脸红,那鬼都会笑出尿来。”
符金堂听出这话里另外有音,他赶紧把话题往回引。他说:
“历场长吔!还是请你别坐在船脑壳上。真的是驾不动。你坐到二舱,我驾起来都轻松一些。”
历抗美说:
“你就当坐了七八个人。船脑壳上也坐了人。你会断然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你说给我们三个听听!”
符金堂嘿嘿一笑说:
“你们都是领导。我不好讲。”
历抗美说:
“你这个人就是不讲直话。其实你不讲我也知道。如果你早点照直讲,这渡船也跑得快些啵!来来来!你分把桨给我,你掌艄,我来荡头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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