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说你幼稚。动动你那个猪脑子好好想想。老板是你哥,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会带有色眼镜地看你,没有人会在意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润二哥的颜色所覆盖住。没有人会待你真心,或许他们表面上会夸赞你的才能,但是,鬼知道他们背地里会怎么样说。你需要的是真实的掌声,而不是虚伪的奉承。懂了吗?蠢小子。”
“嗯。”
另一个浪矢伯齐消失了,他总是这样,自顾自地说一些自认为是真理的话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给我一丝丝辩驳的余地。但是我也必须承认,每次他所说的都是对的。我被他说服了。
但他还是没告诉我,浪矢伯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现在二十三岁,从我记事开始,我一直在向他问这个问题,每次得出来的答案都不一样。
五岁时,他告诉我:“你要做个比其他人都活泼的男孩子。”七岁时他又告诉我:“你要个性张扬。”可到了九岁,他却说:“是时候收敛一点了,浪矢伯齐。”然后是十岁,十一岁,十二岁……他说:“你就应该这样懂事!”“浪矢伯齐,你是最优秀的!”“要时刻保持一颗童心。”……到现在,他又说:去寻找真实的掌声。
每次,我都会听他的。但是每次,我似乎也什么都没得到。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你真的快乐吗?”然后他就会出来插嘴:“快乐并不重要。”
但是那也不重要了,我想清楚了……可能?想清楚了吧?都无所谓了。我该去给润二哥答复了。尽管夜已深了,他可能也睡了。可该说就早点说吧,晚了总是夜长梦多。
不过,话虽如此,我仍是夹杂着私心的:
我从来没违背过浪矢伯齐,甚至有时候我会忘记了,我也是浪矢伯齐。所以,现在我想试一次。如果润二哥今天已经睡了的话,等到明天,我就换一种答案好了。
我站在他的门前,灯已经熄了,我心情忐忑,却又带着一份窃喜。
我对自己说:“回去吧,不要打扰人家休息。”然后转身,但这时那个讨厌的浪矢伯齐又出来了。
“敲门!”他对我说,言语中带着的是不容抗拒的坚定。
我只好照做。我轻手轻脚地将手指在润二哥的门上叩了三下。屋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明天再来吧。”我请求说。
“说话!”他用命令驳回了我的请求。
而且奇怪的是,每当这个时候,好像浪矢伯齐的这具身体就不属于我了。它会完全听从另一个浪矢伯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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