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对付的,许是宴书臣。
但宴书臣同顺帝一道,是从早前的内乱中走来的,思量更多,顾忌也多,并不如阮奕大刀阔斧。
阮奕比宴书臣年轻,熬死一个宴书臣,比熬死一个阮奕容易。
朝帝笑笑,口中道,“听闻顺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伉俪情深,令人艳羡。”
他话题自然而然切到顺帝身上,这一世顺帝仍在,朝政仍在顺帝手中,他是想从阮奕这里多听他说起。
阮奕却是低眉笑了笑,没有应声,悄无声息将朝帝的话堵了回去。
朝帝也未应声。
又看了些时候骑射,朝帝又道,“阮家一门三杰,你父兄皆在朝中为官,你是东宫的伴读洗马,眼下又居高位,可会怕日后的阮家风头太盛?”
朝帝忽得话锋一转,阮奕微微愣了愣。
朝帝放下茶盏,饶有兴致看他表情,阮奕很快却道,“但行善事,莫问前程。”
朝帝朗声笑开,“好一个但行善事,莫问前程。”
朝帝撑手起身,“阮奕,随朕下场去看看吧。”
“是。”阮奕随同一道起身。
走到场中近距离观看,和在看台上看是全然不同的两种心境,朝帝会问阮奕觉得这人如何,阮奕亦会如实作答,何处好,何处不好。
他说的中肯,亦未有隐瞒,朝帝别有深意看他几眼,“阮奕,你若是南顺国中之人,朕定与你君臣无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