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切莫在圣人娘娘面前提及希姐儿的事,这事恐还有转圜的余地。”
“为何?”陶幼金眸底含泪仰头看他,她还打算去长姐跟前求她的。
陈元卿却没回答她,只道:“你听我的便是,希姐儿是你我骨肉,我珍她爱她,难不成还会害了她。”
陈令安或许已经跟官家提过,但是官家依旧逾矩赐了顾敞官职,便说明官家并未应她。
但若这天下谁还能叫官家改了主意,怕也只有她不可了,官家为了她,不知做出多少出格的事。
陈元卿早瞧出他那长姐性情寡淡,虽对你好,不过举手之劳之内而已,要是幼娘去她跟前哭一场,她或者会心疼,可这疼也只能留一时。
你若真想让她伤筋动骨,还得叫她觉切肤之痛,自己琢磨明白才行。
陶幼金总是信着这人的,遂点了点头应下。
隔了一日,她领着陈玉进宫。
陈令安上回见她这女儿还是半年之前,小娘子温温顺顺地跟在陶幼金后头给她请安,她笑了笑,给她们赐了座。
陶幼金记得陈元卿的话,在陈令安面前丝毫未提及希姐儿的事。
她也知道此事难办,想着当年陈令安站在那院子里,指尖笑点着她的额:“可真是个傻姑娘。”
好似这天下就没有让陈令安为难的事。
自她嫁入国公府中,确是长姐助她良多,陈元卿道长姐做出不少荒唐事,幼金却觉艳羡,有谁能像陈令安一般,不把这些瞧在眼里的。
当初她为了谋生画春宫,陈元卿都视以为耻,幼金忽想到了一人,那人才情不亚于陈元卿,却比陈元卿要阔达得多,其实长姐与那人极像。
她又看了身侧的玉姐儿,暗自叹了口气。
陈令安原以为今日当要安抚番陶幼金,谁曾想她对此绝口不提,陈令安抿唇沉默了瞬。
“去唤憬哥儿,让他来给舅母、姐姐行礼。”她与宝珍道。
不多久赵憬人来了殿中,一年多不见,纵然陈玉心知肚明这是她的弟弟睿哥儿,但她只是躬身万福道:“三皇子。”
陈令安心中一梗,那边赵憬看着一母同胞长大的长姐,微微侧开了身子,并未受下她的礼。
赵憬只待了会儿便退下。
原陈令安当希望他做个富贵闲人,然而哥儿便就是赵邺的孩子,骨子里的天性是抹不去的。
且到如今,就算是退,焉还有退路?
陈令安与陶幼金说起别的事来:“莹姐儿的婚事可定下了?”
“娘娘,是直史馆、青州知州家的嫡次子。”幼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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