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的道歉,语气凉冷依旧:「徐莳清。」
青年睁大了眼,仰头看他:「你喊我什麽?」
「徐莳清。」严允重复了一次,唇齿间吐露的名字再清晰不过:「钥匙呢?拿出来,进去帮你冰敷。」
徐莳清还想再试着反抗,告诉少年不能直接喊他的名字,不想叫爸爸的话至少喊他哥哥,可又被他话里的凉意弄得迟疑了,想到是自己犯蠢才导致少年抱着他在半夜时分寒露立中宵,已经到嘴边的纠正便又全部吞了回去,从裤袋里摸出钥匙拿给少年开了门。
院长办公室一侧的门推开进去就是徐莳清的卧房,为了不用让他在大半夜办公时为了喝口水吃点东西还跑去厨房,办公室角落就摆着台小冰箱。严允将纤瘦青年抱到沙发上,熟门熟路地打开灯――每次徐莳清一有空就找他来这谈心,他感觉现在就算闭着眼也能画出院长办公室平面图――拿出冷冻库里的冰袋,压在青年脚踝上。
肌肤上传来的刺骨冰冷让徐莳清浑身一颤,将手伸过去,想接手少年的动作:「我自己来吧。时间不早了,阿允回房睡觉吧。」
「别乱动。」严允面无表情地握紧了冰袋,在肿胀处轻压着打圈:「好好待着。明天我请假,带你去看医生。」
分明他才是院长,却被少年用照顾者的语气对待,徐莳清别扭地看着低头注视伤处的严允,张了张嘴,发出抗议。
「……去看医生的话其他孩子怎麽办,没有人看着他们的话会出――」徐莳清说到这,声音又在他投来的目光里消了下去:「他们没有我会害怕的。」
「我会请隔壁黄奶奶过来看着。」以前老太太还当着院长时偶尔也需要为了育幼院的公事外出,那时她就会请住在旁边巷子的老姊妹过来帮忙照看孩子:「等大点的都去上学以後再去。这样黄奶奶只需要顾小茗一个人。」
他安排得妥当,徐莳清没有理由再反驳,只好安静下来。
严允见他没再说话,倒是有点不习惯起来――明明平常老是拉着他说东说西的人,现在像个敲不出声响的葫芦一样,让他怀疑刚刚那一摔不只伤了脚,还把徐莳清的灵魂都摔飞了。
「……怎麽傻成这样。」院长办公室里只剩下老旧冰箱压缩机运转的声响,彼此的吐息声清晰可闻,严允老半天
才吐出一句,话里还是带刺的责备,却有些心疼的意味:「不用老找我谈心,也不用做到这样,我只是没人领养,身心状况没有问题。」
徐莳清看着细心替他冰敷的少年,也不知道心脏那股彷佛被人用针尖戳着的疼痛从何而来,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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