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了嶙峋乱石的景色。但年幼如五岁的殷辞绝也知道,厉鬼肆虐之处必荒芜腐败,枯叶吹动的沙沙声听起来像淅淅沥沥的水声,彷似有水鬼要从那口井底爬上来。
殷辞绝咬紧不断打颤的牙关,继续手脚并用地爬上山峰。
山尖,一块孤陋的石碑斜立着,石边长满野草,墓面写着模煳的一行殷氏之墓生于几年,卒于几年,没有纸钱元宝,冥器香炉,连酒和贡品也没有,只有阴重死气缠绕碑石,让人下意识生出厌恶畏惧之感。
殷辞绝知道弄得寒炎山上寸草不生的厉鬼就是因为这个早已入土的死人才不肯入轮回道,连他的名字,都是殷家长辈刻意用了这个死人的名字起的。
因为他是凡胎天魔,注定肉身化魔,一生下来就定了是抚平厉鬼怨气的祭品。
殷辞绝不小心摔了一下,瘦削的小脸沾满泥巴,他忍着眼泪对着石墓揖一礼,鼓起勇气糯声说:“晚辈殷辞绝,拜见九殇前辈。家中老前辈命绝儿转告九殇前辈,殷已赴约……万、万望前辈履行承诺。”
厉鬼闻声而来,阎罗殿的煞气腥风与在黄泉沾上的死气笼罩方圆之间,殷辞绝惊恐地望着冲天的鬼气,脸色发白,摇摇晃晃地跌坐地上,压根儿呼吸不了。
厉鬼张了张嘴,吸气的声音听起来像万枚怨铃齐响,怨声尖厉幽远。
“为……何,哭了?”
厉鬼的声音乾瘪嘶哑,彷佛已有上百年未说过话。
听他问起,殷辞绝才颤巍巍地摸摸自己的脸,湿冷一片,吓的。
“前、前辈…恕罪……绝、绝儿只是从未见过如、如此庞然的鬼气……”殷辞绝手脚冰冷,巴结地解释,他觉得自己只是说恕罪而不是饶命已经很了不起了。
厉鬼像是聋的,还是问他:“为何,哭了?”
不待殷辞绝回答,又道:“殷家人,待您不好……”
厉鬼又似哀叹,又似愤懑。
殷辞绝听见后立即眼泪立即不要钱地掉下来,憋哭憋得打嗝,“老、老爷子说,绝儿生来……是给厉鬼前辈吃掉的,绝儿无用…怕、怕痛,前辈不、不要生气……”
殷辞绝在山上待了一晚,红罗裙漏风,冷病了,挂着一条鼻涕,泪眼汪汪地盯着厉鬼,直至见那团鬼气飘下来,才害怕地闭上眼睛,但那颤得像筛子一样的身子还是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
不、不痛?
殷辞绝悄悄眯起眼,偷看了一下,愣了。
三四丈高的厉鬼血筋狰狞,皮开肉绽,带煞的鬼气将他彻底染黑,然而,如罗刹般恐怖的脸庞竟在殷辞绝面前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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