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孟学义被逼的卖了私盐,大概心里不忿,竟然暗中将卖私盐的官员和富商名单,还有卖了多少官盐的数量全部记了下来,准备送到都中去告发我们,宁王得知后,这才会先下手为强,灭了孟家满门。”
原来孟学义被杀不是因为他是主谋,而是因为他要揭发他们。
沈烬温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孟娉婷,道:“你要是难受就先出去等着,我来审他。”
孟娉婷强忍着泪水,倔强道:“不,我要知道一切。”
沈烬温点了一下头,转身接着问毛重:“卖官盐所得最后都去了哪里?”
“全部被送去了陇右道。”
“送去陇右道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了。”
“嗯?”沈烬温危险地挑了下眉。
毛重立即说:“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押送钱财的并不是我的人,而是不良人。”
又是不良人,这群原本为京兆尹所用的猎犬,自从成了沈齐佑的爪牙后,简直无恶不作,总有一日,他会将这群猎犬的牙全部拔了。
“你可知宁王欲用这笔钱做甚?”
“我不知道,他只叫我敛财,并没有告诉我其他的事情,不过,五年前宁王来余杭巡查官盐私卖时,我无意间偷听到他好像对人说要用这笔钱买……买马什么的……”
买马,看来长安南郊外的那五百皮乌孙马就是沈齐佑从西突厥手里买来的,所用的钱正是当年官盐私卖得来的。
“那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宁王暗中用一个死囚换下来的,他叫我带着全家老小马上离开余杭,去边境。”
“边境……”沈烬温沉吟,“哪个边境?去哪里做甚?”
“就是陇右与西突厥的边境默勒沟,去那里互市上做生意。”
事到如今,许多事情都已经开始渐渐浮出水面了。
太子阿兄的死、那个暴死大理寺的突厥人、马潘同安西都护府、南郊园子里的乌孙马、还有余杭的官盐私卖案,所有的线索即将串联起来……
毛重见沈烬温陷入沉思中,他心里担心外面的家人,只好硬着头皮说:“昭王殿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的家人……”
沈烬温回过神来,道:“你只要听话,他们就没事。”
“我听话,我听话。”
谁知,沈烬温猛地一抬手,剑鞘猝不及防地拍在了毛重的脖子根上。
毛重再次晕过去了。
这毛重大概和他家里人有个约定,一旦他本人失踪不见了,所有人立马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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