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始拔腿,拔出一条又站不稳,带着盆摔滚下去,碎裂的盆土露出剩下那条,倒省了她拔腿的力气。
她也不疼,茫茫然地环顾一下,像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视线飘过房内拱门,厚重的纱幔被绑束两侧,一道人影便立在纱幔后,也不知站了多久。虽看不见脸,她却认出了那散在腰后的蓝色发尾,登时歪扭着身子站立起来,张着两臂就朝那人的双腿扑去。
她渴死了,她要喝灵露!
只是临到近前,她才渐渐对上那人隐在纱幔后的一双蓝眼,眼中无波,只有如冬日那般冷肃的霜。她最不喜雪了,更遑论冬日的雪,总想冻死她,叫她来年再开不成花。
她便停了下来,看那人眼是冷的,唇也抿着,她停,那人反而上前来,一只手抓起她的一头长发,拎至面前,扫过她的面庞,再往下,于她腿间停了一瞬,眼中顿时霜雪更沉,甩手便把她扔回地上。
她摔得声响略重,神色却还是愣愣,全不知这人在做什么。她费了一番功夫化形,口渴得厉害,直觉不宜上前,便开口道:“渴,给我灵露。”
音色也是清凌凌的。
她说完,又结结巴巴地补:“珑、珑迟,给我。”
大约是仆役侍弄时叫她记下了被尊称的名姓,此时便如此理所应当地唤着。珑迟盯着那张几乎与他别无二致的脸,自袖里乾坤取出一瓶灵露,开了封,散出的香气叫她馋得紧,忙爬起来去够那瓶子。只是她身形实在太小,忙活再久也是白费,她等不及,干脆张了嘴,要珑迟浇给她。
却听珑迟道:“你变回花去,我就浇给你。”
这有何难?她正要变,又听他再添条件:“再不得化形成人。”
她一怔,盯着那瓶灵露摇头:“要化,化了人,好修仙。”
珑迟不料它会有此说辞,反问:“你不过一朵花,修仙何用?”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珑迟,又极快地盯回灵露,口中未有犹疑:“天理如此呀。”
珑迟皱眉:“ 你生作一株兰花,是该再回那泥土里去,安心受人照顾,开花供人观赏,这才是你的天理。”
他说罢,还将灵露晃荡一下,馋得她吞口水,但依旧摇头:“开花修炼,都是都是。快给我。”
珑迟定定看她几息,看她又耐不住要跳来抢,另一手挥袖一甩,一道真气将府邸大门冲开,那灵露紧随其后,摔进雪地里,本该无虞的瓶身被珑迟刻意捏碎,灵露霎时
流了一地。
她不明珑迟此举何意,但还是高兴地跑去外间。那处已被灵露化雪成水,混成一滩,她将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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