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开心。”
他边说着边伸手去摸她微隆的肚子,目光在黑暗里闪动,朱宴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惶惶不安中竟心生一种困惑——那天在医院做人流手术,她到底是做了还是没做?难道当时逃出来是已经打了麻药而产生的幻觉?她本就在那天做掉了她和韩诺冬的孩子,只是后来又怀了韩柏辛的孩子?!
她记得自己光着下身狂奔向韩柏辛的,可是这个场景现在想起来竟然经不住推敲,当时医院在场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没人拦住她,拖住她,再把她按回手术台?
就算没人,那么韩柏辛也绝不可能让这孽种出生,他会不会趁她晕厥时又给她送回手术台了?
钳刀剪子的碰撞,医生的白口罩,刺目的手术灯,放腿的托架,屁股底下的桶,还有婴胎碎尸,一颗小孩头!
柔软透明,血红而散发腥气,甚至看得见眼睛晶膜!
朱宴从梦里一下惊醒,浑身大汗,气喘吁吁,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产检中心的护理床上,医生在旁边冲她和煦微笑:“怎么?睡着了?”
“嗯,最近有点失眠。”
“很正常,越到后期越难熬,没事,还有四到五周就卸货了,能顺产,别担心。” 医生往她肚子上涂耦合剂做B超。
很快检完,韩柏辛拿了彩超回来指给她看——这是孩子的头,手脚……可能还有个小鸡鸡?韩柏辛找专门人去看了,说是个男孩,但也有人说,反转的几率还是有的,因为有可能是胎盘混淆误视。
朱宴挺着腰往外走,她脚有些水肿,穿不进鞋子,买了大一号,现在还是有点撑掌,韩柏辛在旁边扶着说:“可别生个男的,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朱宴叹:“你越不想来什么还偏偏越来什么。”
韩柏辛半开玩笑道:“我跟你先打好招呼,我可重女轻男哈,以后我不待见这小子,你可别怪我。”
“看你对那一个的冷漠我就知道了。”这话朱宴没说出口,不知怎么,也许临盆期将近,她总在想那个人。
朱宴扶住栏杆休息,韩柏辛拢眉问:“喝水吗?”她摇头,抚着肚子心神不宁,人群里,她好像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跛足前行,她频频回望,便对韩柏辛说:“我想吃菠萝了。”
“我去那边给你买。”韩柏辛往医院门口对面的小商铺方向走,朱宴便转身朝那个黑影子追过去——个头,身量,轮廓,不是他是谁呢?
可她总也追不上那人,大腹便便行动不便,最后她索性叫了一声:“诺冬!”
那人没回头,韩柏辛倒是朝这边看了一眼,朱宴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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