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经散了下来,苏怀鹤给他按摩后,又给他洗头,此刻正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按摩他的头皮。谢初曦舒服地闭上眼睛,喉咙里也发出一声喟叹来,道:“阿鹤你的手法比小太监的要好许多,若你不是苏家的少爷,朕说不定会觊觎着把你掳进宫里去,日日伺候朕。”他倏地一睁眼,满眼都是笑意,“到那时候,少不得要把你净身了。”
苏怀鹤道:“圣上舍得?”他不等皇帝回答,又道:“圣上必然是舍得的,毕竟圣上除了我,还有好些能让您快活的人。”他语气中充满哀怨,竟像有些伤心。
谢初曦便笑,探出湿淋淋的手指往他下巴上捏了捏,“阿鹤也能让朕快活,朕当然舍不得,不过是玩笑话罢了。阿鹤,你肌肤真细腻,京城里的公子少爷也少有你这样钟灵毓秀般的人物。”他眼珠子一转,“怎地你堂兄又跟你是两个模样?”
苏怀鹤道:“堂兄自幼长在沿海,一年中有多半的时间在船上,又喜欢上海岛荒山,还喜欢入海底寻宝,所以体格健壮些,人也黑些。”他看清皇帝眼中的亮光,心底一酸,忍不住低下头去不轻不重地往他嘴唇上咬了咬,低声道:“圣上说好了的,这几日都只陪我。”
谢初曦揽了他的脖子笑道:“朕都答应了,你还忧心什么?”他手臂上都是水,这样一来,浸得苏怀鹤的衣领都湿了,“阿鹤总是这么知分寸,这种时候,你该同朕一起洗才是。”
一个澡洗了近一个时辰,满满的一桶水都被弄得洒了大半在地上,小太监们进来添热水的时候,苏怀鹤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害羞到根本不敢动,又遭到了皇帝的一番调笑。
大船已经起航,从水道到东南府总共要六七日的行程,比起走旱路来说,简直节省了一大半的时间,而且沿途风景又美,风一吹来,说不出的凉爽。
晚上谢初曦在船上设了宴。
大桌上自然将一干重要的人都请来了,小桌上便只剩下苏家两兄弟作陪。苏怀鹤性情腼腆,看着皇帝时眼睛里全是痴迷爱恋,先说起自己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事,不过描述起来,总觉得不太自在。
他该跟谢初曦一起躺在床上打开窗户就着月色低喃细语,而不是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使他连声音都要正经许多,所以说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趣味。果然谢初曦听了,虽然笑着夸赞了几句,但略显得有些敷衍,让苏怀鹤心底多少有些懊恼。可偏偏他的堂兄苏怀峰平日看起来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说起自己出海的
经历来,居然能把一件事说得惊险又有趣,还百转千回的,谢初曦顿时被他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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