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作卧室。
老汉接着说:“不瞒你说,我们这个村条件还算好的,但村里绝大部分人家日子并不好过啊!”
“哦,为何?”赵抃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难怪我们一路走来,还有些良田荒芜着,该不会缺少劳力吧?”
老汉摇摇头:“并非如此,其实大家是不愿意耕种呢。”
“为什么?”赵抃更不解地问。
“因为,种得越多,亏得越多啊。先生你们远道而来,有所不知,如今老百姓负担太重啊!除了正常的田亩税,人头税外,朝廷临时摊派的各种杂税名目繁多呀!”老汉解释道。
“哦,”赵抃望着老汉。
老汉又说:“比方说,科买官布,科买‘九璧大绫’,苗米折纳,等等。”
“什么叫科买官布?”赵抃问。
老汉说:“就是官家强制摊派百姓织布匹,每织一匹实际价值八百至一千文,但官府仅付百姓三百至四百文。你想想,一匹布就要赔五六百文钱哪。还有科买九璧大绫,每匹成本就得六七贯,,而官府仅付两贯上下,百姓不仅劳心费力,还得倒贴钱财。而且,年年增多,这一来百姓日子还不越过越穷啊。”
“哦,那你说的苗米折纳呢?”赵抃问。
老汉说:“把摊派百姓头上的官绢折换成大米,百姓交大米抵官绢。过去每七八斗米可折纳官绢一匹,但近年来,大米价格下跌,官绢价格上涨,每一斗大米只值大钱两百至一百三四十文,而官绢每匹则上涨到大钱三贯以上……”
赵抃恍然大悟,失声叫道:“这一折纳,岂不是至少要多缴一倍了吗?”
老汉重重地点点头:“是啊!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呀!”
赵抃默默地点头思考着……
“州县官员层层督促,期限完成。缴不出者,强行牵牛,搬家具抵债,有的还被关进大牢。我老汉还算有个年轻力壮的儿子。一家人辛辛苦苦,一年也混个温饱。如果老天不照应,碰上灾年就得饿肚子啦。”老汉越说越激动起来。
说到这里,里屋传来朗朗读书声。赵抃侧耳细听,原来一个小伙子正在诵读杜甫的《卖炭翁》。
赵抃循声而进,见桌上还放着一本《论语》,遂拿起书,关切地问:“读的懂吗?孩子。”
小伙子摇摇头,道:“大多读不懂,只是喜欢读。”
老汉忙解释道:“这是我家小儿子读着玩,这孩子,从小喜欢读书,便上了几年私塾。这年头,负担越来越重,江原本地没学堂,要到成都上学,庄户人家哪能供得起啊。”
赵抃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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