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原是无罪,但将士已杀国忠,贵妃尚侍左右,终未能安众心。愿陛下俯从所请,将士安,陛下亦安了。”玄宗沉吟不语,返入驿门,倚杖立着。京兆司录韦谔,系韦见素子,亦扈驾在侧,即趋前跪奏道:“众怒难犯,安危只在须臾,愿陛下速行处决。”玄宗尚在迟疑,外面哗声益甚,几乎要拥进门来。韦谔尚跪在地上,叩头力请,甚至流血。玄宗顿足道:“罢了!罢了!”道言未绝,力士踉跄趋入道:“军士已闯进来了,陛下若不速决,他们要自来杀贵妃了。”一层紧一层,我为玄宗急煞。玄宗不禁泪下,半晌才道:“我也顾不得贵妃了。你替朕传旨,赐妃自尽罢!”力士乃起身入内,引贵妃往佛堂自缢。韦谔亦起身出外,传谕禁军道:“皇上已赐贵妃自尽了。”大众乃齐呼万岁。小子曾记白乐天《长恨歌》中有四语道:
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欲知贵妃死时情状,待至下回叙明。
哥舒翰之所为,不谓无罪,但守关不战,待贼自敝,未始非老成慎重之见,况有郭李诸将,规复河朔,固足毁贼之老巢,而制贼之死命者乎。国忠忌翰,促令陷贼,潼关不守,亟议幸蜀,陷翰犹可,陷天子可乎?唯国忠之意,以为都可弃,君可辱,而私怨不可不复,身命不可不保,兄弟姊妹,不可不安。自秦赴蜀,犹归故乡,庸讵知王思礼等之窃议其旁,陈玄礼等之加刃其后耶?杨玉环不顾廉耻,竞尚骄奢,看似无关治乱,而实为乱阶,蛊君误国,不死何待?历叙之以昭大戒,笔法固犹是紫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