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主?”玄宗乃传谕太子,令暂留宣慰,自己策马径行。保全老命要紧,连爱子也不及顾了。众百姓见太子留着,乃放玄宗自去。
太子尚欲上前随驾,语百姓道:“至尊远冒险阻,我怎忍远离左右?且我尚未面辞,亦当往白至尊,面禀去留。”众百姓仍拦住马头,不肯放行。太子拟纵马前驱,冲出圈外,忽后面有两人过来,竟将太子马缰挽住。且同声道:“逆胡犯阙,四海分崩,不顺人情,如何恢复?今殿下从至尊西行,若贼兵烧绝栈道,中原必拱手授贼了。人心一离,不可复合,他日欲再至此地,尚可得么?不如召集西北边兵,召入郭子仪李光弼诸将,并力讨贼,庶或能克复二京,削平四海,社稷危而复安,宗庙毁而复存,扫除宫禁,迎还至尊,才得为孝,何必拘拘定省,徒作儿女子态度呢。”唐室不亡,幸有此议。太子闻言瞧着,一个是第三子建宁王倓,一个是东宫侍卫李辅国,正欲出言回答,又有一个叩马谏道:“倓等所议甚是,愿殿下勿违良策,勿拂众情。”太子又复注视,乃是长子广平王俶,乃语俶道:“你等既欲我留着,亦须禀明至尊,你可前去奏闻。”俶应声前行,驰白玄宗。玄宗叹道:“人心如此,就是天意。”遂命将后军二千人,及飞龙厩马,分与太子,且宣谕道:“太子仁孝,可奉宗庙,汝等善事太子便了。”又语俶道:“汝去返报太子,社稷为重,不必念我。我前待西北诸胡,多惠少怨,将来必定得用,我亦当有旨传位呢。”俶叩谢而退,归语太子。太子即宣慰百姓,留图规复,百姓欢然散去。
看看天色将暮,广平王俶道:“日薄西山,此地怎可久驻?应择定去向,方可依居。”建宁王倓道:“殿下尝为朔方节度大使,将来按时致启,倓尚略记姓名,今河陇兵民,多半降贼,未便轻往,不若朔方路近,士马全盛,河西行军司马裴冕,曾在该处,他是衣冠名族,必无二心,若前去依他,徐图大举,方为上策。”大众统以为然,遂向北进行。途次遇着潼关败卒,误认为贼,竟与他交战起来,及彼此说明,两下已死伤了若干。乃收集残卒,策马渡过渭水,连夜驰三百余里。士卒器械,亡失过半。道出新平安定,守吏统已遁去,不便休息。及驰至彭原,太守李遵开城出迎,献上衣服及糗粮,拨助兵士数百人。太子不欲入城,复北行至平凉,阅监牧马,得数百匹。又募兵得五百余名,众心少定,乃发使往候玄宗。
玄宗已至扶风,士卒饥怨,语多不逊,陈玄礼不能制。玄礼曾教猱升木,无怪其不能制驭?适成都贡入春彩十余万匹,到了扶风。玄宗命陈列庭中,召将士入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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