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匹,每匹执鞚夫二人,且遣蕃将二十二人部送。玄宗意欲准请,忽又接到河南尹达奚珣密奏,说:“禄山包藏祸心,不可不防。”乃遣中使冯神威,赍着手诏,往谕禄山,略言“献马宜俟冬令,官自给夫,无烦本军。十月间卿可自来,朕在华清宫特凿汤池,与卿洗尘。”云云。禄山接到手诏,竟踞坐胡床,并不下拜,但问道:“圣上安否?”神威答一“安”字。禄山又道:“马不许献,亦属无妨,十月内我自当来京,何必召我。”说至此,即令左右引神威至馆舍,竟不复见。越数日即行遣还,亦无复表,神威返见玄宗道:“臣几不得见大家。”大家二字,就是宫中对着皇上的通称。玄宗还似信非信。看官阅过上文,应知禄山早蓄反意,不过禄山还有一些天良,自思皇恩不薄,拟俟宫车晏驾后,再行起事,怎奈右相杨国忠,屡次激动禄山反谋,先翦禄山羽翼,竟将前日互相往来的吉温,也视同仇家,贬为澧阳长史,又令京兆尹,围捕禄山故友李超等,送诣御史台狱,一并处死。禄山子庆宗,尚宗女荣义郡主,留传京师,每遇国忠举动,必密报禄山。禄山忍无可忍,遂于天宝十四载十一月中,潜与严庄高尚阿史那承庆等密谋,佯称奉到密敕,令入朝讨杨国忠。诸将无敢异言,遂大阅兵马,调集本部及奚契丹兵,共十五万人,鼓行而南。
这时玄宗全不预防,还亲至华清宫,督令凿池,待禄山到来,与他洗尘,贵妃当然随往。会当梅花开放,泄露春光,玄宗挈贵妃赏梅,引动清兴,先令贵妃吹了一套玉笛,然后亲击羯鼓一通,统用着春光好的音调。先是玄宗在内殿庭中,击鼓催花,桃杏齐放,所以此次赏梅,也照样击鼓,欲催梅花盛开,以便留玩。鼓声已止,正与贵妃小饮,忽见一人踉跄趋入道:“安禄山反了!请陛下火速遣兵,北讨反贼。”玄宗惊道:“有此事么?恐系谣言。”国忠道:“河北郡县,统已降贼,北京留守杨光翙,已被他赚去,还好说是不反么?”玄宗尚沉吟不答。贵妃在旁插嘴道:“陛下待禄山甚厚,几似家人父子一般,他若恃宠生骄,习成狂肆,或未可知。至如造反一事,妾想他未必敢然。他子庆宗,尚主留京,他若造反,难道连儿子都不管么?”三人所言,各有私意。原来贵妃尝记念禄山,每当外国贡献方物,遇有奇珍,必遣密使私赠,因此禄山造反,尚欲出言回护。玄宗随答道:“我也疑是谣传,或因有人加忌,诬架禄山呢。”国忠见他一倡一和,气得面色发青。玄宗令他出外探明,方才趋出。
过了一日,太原守吏,详报禄山反状,东受降城,亦报禄山已反。国忠又从内侍辅璆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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