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半张脸肿起来,说话都含糊不清。
傅司川叹了口气,把林灿捞起来。他盯着林灿,不知道在看什么。
隔着镜片,林灿被傅司川看得怪紧张的,他贫瘠的大脑里突然联想到一件相关又不相关的事:上个暑假他跑去玉南雪山玩,玉南雪山别名黑白山,因为山顶雪色明净如玉,而山体岩石浓郁似墨。就像傅司川的眼睛。
小川哥真帅,生气也很帅,但要是不生气就更好了……他真的生气了吗?林灿胡思乱想。
沉吟许久后,傅司川说:“你现在很像一只腌了几个月的醉虾。”
乍一听到“腌”字,林灿差点惊得捂裤裆,反应了一秒,才发现傅司川说的此腌非彼阉。林灿为自己不纯洁的想法而羞愧,掩饰似的低头去闻身上的味道,猝不及防,差点一下子把自己送走。他蹿起来就往浴室跑——说是醉虾都侮辱醉虾了,他现在身上的味道更像隔夜呕吐物。
浴室里雾气蒸腾,林灿站在花洒下,因为无聊,终于抽了点脑力开始回忆昨晚的经历。关于他是怎么睡到傅司川床上的,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林灿这个人善于与自己和解,想不起来的事情,不想就是了。
洗完澡,林灿裹着浴袍出来,没看见傅司川,于是喊:“傅司川?”想到自己刚刚把手柄摔碎,又心虚:“小川哥,你在哪儿啊?”
没人回答。林灿摸不准傅司川在哪儿,干脆在房子里漫无目的地乱走。
房子很大,林灿无头苍蝇式乱转,沿途路过餐吧、酒柜、健身房、衣帽间……最后走到一扇落地大窗前,那里摆着一台钢琴。
纯黑的木质琴身,优雅的造型线条。那并不是一台全新的施坦威,可以看出相当的岁月感,但琴上的每一寸光泽都传递着它是被主人珍视、爱护着的信息,甚至连投掷在地板上的斜影都有着从容不迫的沉静。
林灿笃定,这台施坦威一定对傅司川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毛手毛脚的他不敢去触碰这台钢琴,只是站在原地。
“那是我妈的遗物。”
不知道傅司川什么时候站到背后的: “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干脆就搬来这里了。”
傅司川的母亲曾经是一位享誉国际的钢琴家,直到嫁给傅司川的父亲。二十年间,才华横溢、心高气傲的钢琴家一次也没有再上台演奏过。
傅司川走过来递给林灿干净的毛巾和衣服:“你打算一直穿着浴袍?”
林灿讪讪地接过。看到钢琴以后,林灿心里就很不踏实,虽然傅司川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但林灿还是忍不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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