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若平常的从容大方,好似泼妇,可如今他都还记得,那时自己嘴角不自觉绽放的笑意,明明口里说着劝阻她的话,心里却盈满了前所未有的暖和,载不动的眷恋。
“你也不会相信,我订这个房间,也只是为了跟你说说话罢了。”
颓废喑哑的嗓音低低的从他削薄的唇响起,他抚了抚额前的黑发,莫名的轻笑一声,唇畔漾开一抹淡得透明的自讽与萧瑟。
他还不至于会去勉强她,早已走得摇摇晃晃,他只能细心再细心,如何能让自己身上的污渍越来越深,越来越洗不干净。
fran曾经打电话给他,在迟欢离开后,他苍老低缓的嗓音对他道:west,我遇见了一个和你以前的妻子一模一样名字的女孩子,我想,她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巴黎。孩子,听我的,她看起来不是个会轻易回头的人……如果做不到就别再去尝试,后悔是一回事,挽回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睿智沧桑的老人,在巴黎时装界沉沉浮浮多年,说的话,一句就正中他的心,宛如一把尖利又柔软的刀,瞬间将他绞得清醒,疼痛,难受。
他顾方西想,是的,后悔是一回事,挽回又是另一回事。
可她还是回来了,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在他视线可及的地方,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再一次忽略不看。如果她不在,他能勉强自己继续前行,只因为,他用了舍弃她的代价才换来的今天,他如果停住了,如何对得起当初的付出。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回来了,她就在他可以触摸到的地方,他不用再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继续冷漠麻木的前进,他的心空寂了四年,现在只要有她就够了,即使付出什么都失去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fran,我会做到的,即使一无所有。”
那头倒抽一口冷气,正要质问时,他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只剩下寂静的回响。
他订了这个房间,不为什么,隔壁也好,能说上话也好,她不知道的那些日子,他都是暗自对墙壁言语,在那道墙里,他无数次的希望,等他打开门的时候,她也能在那儿打开门,两两对视,她能问他一句:“方西,你过得好吗?”
然后,他终于能回答她说:“迟欢,我过得不好,真的不好。”
而她一直没有问他,她只是清清洌洌,微笑依然,落落大方的姿态仿若对待旁人跟他道:“顾总,我不懂。”
她不想懂得他的难过,他的忏悔,他的寂寥。
她是一步一步再一步的退后,拒绝他的接近,微笑着,礼貌而淡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