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语气都柔和很多。
桌子是长方形,孟启明和钟施仪分别坐在短的对面两侧,孟澈和女朋友坐一起占领一个长线,另一边的长线则由孟醒独享。
话题其实很少来到孟醒身上,此时此刻家庭的重心完全偏向孟澈和他未来的婚姻组合,孟醒没觉得什么难受伤心,那些体验他很小的时候不懂到现在也还算麻痹。他也不太能吃什么东西,就在缓慢的咀嚼的时候看孟澈吃饭。
孟澈从小吃饭就很香,就是有点快,不算好习惯,不小心把几粒米饭漏在桌上,又用筷子把它们挑起来再放进嘴里。
钟施仪说:“掉了的米饭就不要吃了。”
孟澈挥挥手说:“不能浪费粮食的,我觉得我有个内地同学说的话就很有道理,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孟澈的女朋友也坐着看他们,笑得投入又自得。
吃过饭以后孟澈要送女朋友回家,孟启明给钟施仪递了一个眼神,钟施仪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过了几秒才对孟澈说要和他们一起出去转一转,顺便给孟澈的女朋友买点衣服。
孟醒碗里的米饭很适量的保持到这顿晚饭的结束,找准时间他就对孟启明说要是没有事他先回去了。
“阿醒,你等一下。”孟启明看他直线走到门口要换鞋,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叫了他一声。
孟澈他们还在玄关没有走,听到孟启明叫孟醒的名字以后看过来,孟醒也没办法顶着这么多人不给孟启明面子,于是又走回去。
门关上后孟启明对孟醒招了招手:“过来坐。”
孟醒不是很想坐过去,站在餐厅与客厅交界的地方,哪边的灯光都不能完全照到他,他就那样看着孟启明说:“这样说就可以了。”
孟启明明显顿了一下,表情也没有在饭桌上维系的那么好,但过了会儿他还是说:“好吧。”
然后自己也站着,父子俩很荒诞地站得很远,中间隔了一道陡峭的崖,里面流的是被称作血浓于水的河。
“打耳洞了?”孟启明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或者是在为什么事情做个缓冲似的说,“注意耳朵不要沾水,不然容易发炎。”
其实已经有点发炎了,但孟醒没说什么,做出立刻要结束话题的样子,“我知道。”
孟启明静了一会儿,才很假装平和地开口了。
“阿醒,以后圣诞节最好还是回家来,”孟启明说,“至少回家吃个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