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灯在大峡谷来回扫射,明亮和黑暗,交织成网,缠住了人心,渐渐收紧,收紧,直到再也喘不过气来。
楚河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一滴滴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他仰头望天,天幕上的月亮,只有浅浅的一抹彤色,那么孤寂,那么凄凉。
“若华,保重……”
……
裴若华是被活活冻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感觉背脊透凉,寒气蚀骨。
转瞬之间,她便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正平躺在一处窄小的,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密闭空间之中,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裴若华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呼出来,再吸一口气,再呼出来。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桐油气味。
还活着……
这是什么地方?
她动了动身体,然后伸直双臂,手掌逐一贴着四面,尝试着用力。
“嘎吱——”
声音沉闷,低回,她正上方的隔阻被推开。
一束光落到了她的脸上,骤然的明亮刺得长久处于黑暗中的眼睛一阵疼痛。
裴若华下意识地抬起右手遮挡在面前,慢着,她猛地瞪大了眼,心中十分惊讶,因为这只手素白,稚嫩,瘦削纤细,和她那小麦色的皮肤,修长有力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根本毫不相同。
右手中指上,楚河为她带上的那枚凤凰纹戒指正莹莹地闪着银光。
诡异的是,手指上有一条明显的伤痕,长短深浅,甚至就连沁出的血滴沾染上戒指的痕迹,都与她记忆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裴若华皱皱眉头,立刻坐起身来,低下头,目光扫过,那是一身云白色湖绸银丝绣梨花阔袖交领深衣,云白色挑线裙,腰间系一条浣丝如意结宫绦。
衣裳好看是好看,但实在太单薄了些,一点不保暖。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描金纹黑漆棺材,而她裴若华,此刻就坐在棺材里!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处简易搭建的木棚子,木棚的檐角下挂起写着“奠”字的白灯笼。不远处,有一个铜盆,铜盆里铺着厚厚的一层灰烬,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的白色烟气。铜盆的一左一右,孤零零的站着两个纸扎的金童玉女。
寒夜阴森。
黑梭梭的乌鸦蹲在掉光了叶子的干瘪树枝上,扯着嗓子发出“呀——呀——”的沙哑鸣叫声。
裴若华懵了。
这恐怖片一样的场景,是什么情况?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踏上舞台之后,到失去知觉那段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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