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胆了没错,也有可能只是异想天开。
他们对望了一眼,知道彼此内心是同个答案,却噎在喉头说不出口。
回家的路上,今日的路灯格外的亮。
或许是因为周遭太过黑暗,路灯才有办法挺直了腰桿,昂着头,迎接这个世界最需要它们的时刻。
「七年前的临海公路有人肇事逃逸,孙瑞的爸爸去世了。七年前陈老师的女儿刚出生,家中长辈先后重病,全家人的负担全在陈老师身上,兼职家教,睡眠不足,有天夜里不惜低价也要将新车卖出……七年后,陈老师把自己的脚绑在临海公路的消波块上自杀……」麦星婷一路上整理着资讯,整件事情的轮廓,已经很清晰了。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连健皓点点头说着。
对,这件事情,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侦探游戏。
赔上的,是两个家庭的人生。
麦星婷手上抱着的那叠作文,剎那间沉重无比。
隔天,如往常一般平凡的一天。
一早孙瑞和郑伯良又搭肩前来,带着得意的脸宣布他们的侦查颇有进展,要是麦星婷和连健皓再不快一点,作文就要被他们找到了。
躺在麦星婷书包里的那叠作文,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才是最好,再想清楚之前,她不打算交出去。
陈老师把孙瑞的作文夹在全班作文的中间,应该是不愿意被发现自己对这篇作文特别。
但他却突兀的选择了那个固定的地点结束了生命。
到底是希望被发现,还是不希望被发现?
他书桌上的对不起三个字,究竟是对着谁说的?
究竟希望这句道歉可以传达到,还是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麦星婷咬着牙,看着孙瑞和郑伯良爽朗的笑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午休时间,连健皓回来地迟了些,麦星婷已经趴在桌上休息了,眼睛却睁的大大的,看着他的方向。
『鄂老师确实有在办公室讨论过这篇作文的内容。』
他递给了她这张纸条,也确认了他们的猜测。
实在睡不着,他们都是,趴在桌上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彼此瞪了多久,连健皓又在纸条上写了些什么递了过来,为了在午休窗帘拉起不太明亮的教室里看清楚他写的字,麦星婷缓缓地又把眼镜戴上。
『你不戴眼镜看得清我吗?』他的笔跡中规中矩的。
麦星婷自然是一脸疑惑,不知道看得清是要看清到什么程度,但还是配合地摘下眼镜,趴在桌上看他的脸。
她摇头。她近视很深,根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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