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与贵妃的‘交情’,久而久之,他们在旁人眼中,便是一党。
可她又无法反驳,毕竟这些日子,他确实一直住在云溪宫里,他说的多有照拂,也算是有根有据。
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深沉,往后恐怕是个麻烦。
连偀不禁捏紧了帕子,心中烦躁不已。
可再如何不满,她面上仍是带笑,大大方方地拉起地上的连草,看了皇帝一眼,朝赵从道:
“七殿下说的什么话,小孩子家家的闹脾气,哪里就值得你行如此大礼?”
她低头摸了摸连草的脸,顺了顺她头上凌乱的发带,笑道:
“本宫这个侄女最是胆小心善的,哪里就能记仇了?至于原谅什么的,那就更无从说起,早前的事儿恐怕她早记不得了,倒是殿下,可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您这样,才是会真的吓着她。”
说完,便搂着连草轻轻笑起来。
连草慢慢抬头,眼睛里还留有后怕,她顺着连偀的话头,行礼道:“殿下,姑姑说的是,臣女早不记得了。”
她总有种感觉,若她不这么说,赵从恐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赵从眼中便闪过一丝笑意,他看着连草的眼睛,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到了这时,他才站起身来,看向一直观察着自己的皇帝。
赵深目光悠悠,片刻,停下自己敲动的食指,仰头大笑。
他这个儿子,可真是,好得很哪。
他停下笑,目光掠过面色不虞的赵哲,嘴角弯了弯,随后指着赵从道:
“如今你算是得偿所愿,往后可不许再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赵从恭敬道:“是。”
宽大的袖摆遮去了他眼中的一切神色,赵深只能瞧见他微微露出的额头和发髻。
赵深眯了眯眼睛,斜着身子,继续欣赏起了歌舞。
*
原以为这段插曲算是过了,可席间不住有人借着跟与贵妃敬酒的名义,来窥探连草,末了,还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离开。
连草原先还低头装傻,到了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那些人的目光,便找个借口,溜了出来。
等她来到一个假山后的池塘边坐下,望着碧绿的水面,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出来了。
今日来宴会的人除了皇亲国戚,还有许多大臣的官眷,那些人不时的往贵妃身边凑,弄得她也不得安宁。
先是被赵从给惊吓到,后又被众官眷的询问给累着,这半日的宴会下来,险些没丢掉她半条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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