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完汤药的云莺瘫回床榻上,口中一阵一阵发苦。但碧梧和碧柳不在,不特地吩咐,不会有宫人细心为她提前准备蜜饯去嘴巴里的苦味,苦也只能忍一忍。
不期然口中却被塞进来一块糖。
下意识吃着,又香又甜的滋味迅速在她唇齿间蔓延开来,是花生糖。
云莺一双眸子看向正坐在床榻旁的赵崇。
也不知这花生糖他从何处变出来的,旁的不提,滋味着实香甜。
一块糖吃罢,云莺手指扯了下皇帝衣袖:“还有吗?”
赵崇见她眼巴巴看自己,不由失笑,却大方又塞一块花生糖进她嘴巴里。
花生糖的香甜转眼间将汤药的苦味彻底覆盖。
云莺慢慢缓和过来,终有闲心抱着锦被对赵崇道:“臣妾的身子实在不争气,今日恐怕不能随陛下习画了。”
赵崇早知她不乐意做这事,便从这看似遗憾的话语中听出窃喜。
但也无法,总归不可能强行把人拖起来。
“不急,爱妃今日好好休息。”赵崇伸手摸了下云莺微微发白的脸。
云莺乖巧缩在锦被里,目送着皇帝去阅览奏疏的背影。
无端又来月事被折磨无疑不好受,却因此避开跟着赵崇习画以及暂时不必承他的情,大抵算得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是想着自己这月事,也实在无奈。
这向来是个得小心翼翼伺候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