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只浮想到一种土气的热闹。眯着眼,有些神往。
吃了半盅花茶,她又问:“怎么没听见说鹤二爷的爹?今日来一堆人,仿佛也不见他。”
乡下太远,珠嫂子可以大大方方地议论,不怕给人听见。但说起隔壁府里的事,因为离得太近,难免要压下嗓子,“二老爷在京里有官职,在那头十几年了,家里的钱庄生意在京里也办开了,哪里走得开?是常年不回来的,有时候逢年过节回来一趟。”
“那钱塘这么大个家,就撂下不管了?”
“管是管的,派个管事的来来回回跑。”说着,珠嫂子将眉眼亲提,挂上一点瞧热闹的笑,“况且二老爷在京里十几年,难道是老实的?人家在京里早另置了府宅,娶了好几房姨娘。”
月贞听后,将嘴一瘪,嗤之以鼻,“他在京里倒过得逍遥,留个正头太太在这里守活寡。”
珠嫂不由得笑话她,“唷,你还知道守活寡?”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那你说说,这守活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月贞在她调侃的目光里,埋头钻研着,“还不就是汉子不在家,女人独自守在家里头?”
她抬起头来,向窗纱外瞥一眼。引客的丫头递嬗提着灯笼朝月亮门出去了。几间屋子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东西面的窗灯陆续吹灭,整个小院又恢复了往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