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坊附近的街道一遍遍转圈。
试图像上次那样,从哪个对着墙角呕吐的糜烂人群中找到辛宝珠的影子。
这次他保证自己不会生气,更加不会对她阴阳怪气。她如果喜欢和年轻人去玩,他都不想阻拦,只要她平安,玩累了总归回到自己身边就好。
司机不知道在相同的道路上盘旋了多久,车子已经行得够慢,忽然前方道路被密集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所有车辆只能在狭窄的路面依次排队等待通行。
后排座的靳政垂着脖颈,还在一遍遍拨打辛宝珠的电话,可全是忙音,他自己也像是被忙音阻断了听觉,前面警车同紧急救助车在十几分钟后火速到达,再次迅速离开他都无暇顾及。
半小时后,车流才重新在警察的指挥下慢慢移动。
开过方才拥堵的地方,司机好奇向右窗外探头,可才一眼触到那些犹如浆果般暗色的血迹,便收回目光,有些叹息道:“痴线,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自杀,也不怕砸到过路行人,有无公德心啊?要死还不找个没人的地方。”
司机一句很普通的牢骚。
靳政像是被重锤砸在脊椎,痛感先是被麻木的钝意裹挟着,再之后像是被迫从腔膜挤出的鱼卵,一颗颗剧烈爆开。
有人在用刀割他的肉,搓他的骨,靳政声音都止不住颤抖,气流从喉咙冲出来,都不似他本来的音色:“是男是女?”
“女啊,”烧炭,吃药,割腕,坠楼,说来可笑,只要有人活着的地方,每日活不下去的人就不在少数。
司机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总之他又没信仰,觉得人人都有结束自己生命的自由,还在叙述着方才从一旁人群中听来的话。
“说是喝多了酒,又失恋,去天台吹风,谁知道又掉下来。哎,脑浆都砸出来,好惨的。还不如吃药,好歹走时有个体面。”
司机声音被突然斩断,因为肩膀上靳政从后面伸过来的手指抓得他好痛。
可对方声音好像比他更痛,叫他立刻追上前面的急救车。
告别辛巧思后辛宝珠不知道徒步在渔村中走了多久,直到她碰到来时载她的的士,在路旁对着她闪两下远光灯,才惊醒般迎过去,敲敲车窗,问司机怎么没走。
的士司机是个年迈的阿婆,真的不常见,脸上皱纹都好多了,但一双眼睛却看起来十分雪亮。
不过她也不奇怪老年人还来开的士,总归是要过嘴停手停的生活。辛宝珠如今都明白自给自足真的很重要。
阿婆白天戴住用来遮阳的渔夫帽还没摘,只是稍稍侧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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