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舞会里蓄意出逃,埃里希在前面,珀西稍后一个肩膀的位置,这是一条拥挤的小道,并不足以让两个人并排前行。
大概是觉得没有多少人会在炎热的夏夜到花园里去,贝特先生家的仆人并没有在花园里摆上足够的灯,这条两旁开满绣球花的小径狭窄且黑暗。
大簇大簇的绣球花低垂着头颅,细碎地亲吻着硬挺的黑色晚礼服,埃里希前进的速度并不快,珀西借着闪烁的星光追随他的脊背,好像在走向一个雾影重重的未来。
“把手给我,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埃里希突然停下来,转回半边身体,向后伸出手给珀西。
“好。”在四面八方的静默里,珀西将自己的手交了出去。
好像在空着的掌心里交付出的是他那一整颗鲜活跳动着的心。
他并不去猜埃里希是什么意思,心里面乱糟糟的,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敏锐起来,他和埃里希连接的掌心好像变成了一个独立的感受器官,勃发的爱欲与泛滥的喜悦从那些粗糙的枪茧和强劲的骨节传递过来,源源不断地输入进他的胸腔,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一朵蒲公英,仿佛下一刻就要“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绣球花擦在礼服外套上是轻微的沙沙声,因为他们穿梭而过叶子的晃动则是哗哗声,夜空是那么的高又那么的远,群星闪耀,风声吹拂而过是仲夏夜的诗。
埃里希没有回头,一直牵着他的手,他的心滚烫得要命,里面好像住进去一个开水壶,烧得通红的底部快要分崩离析,烧开的水呜呜顶着壶盖,下一刻就要溢满出来。
珀西只能看见埃里希了。
舞会人群远去,静谧的花园狭隘的花道,只有埃里希的脊背在他眼前,他们手心贴着手心,再也不会有比这更亲密的行为。
他无声笑起来,好像唇上被抹了一点甜,悄悄伸出舌尖舔舐就能回味很久很久。
埃里希没有很紧地握住他的手,因为埃里希知道自己的手上很粗糙,那些伤疤和茧在扣紧时会把珀西的手心磨得发痛,他想牵手而不是上刑。
“到了。”埃里希带着珀西从绣球花|径里钻出来,来到了一小片开阔的地方。
这里有个小小的喷泉池,四周都被花墙包围,池水清澈,中央喷水的是拿着弓箭的小爱神。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珀西有点惊讶于这里的僻静。
“是贝特先生告诉我的,他说他的女儿贝特小姐小时候经常一个人躲到这里和许愿池许愿。”埃里希仍然没有放开珀西的手,直到珀西的食指颤动着松开。
“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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