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的鹰眼戾气逼人,物似主人型。他青衣长发,一言不发,所在的方寸之地以他为波心往外荡漾着清冷之意。
岁岁一时都傻了眼。
怎么能忘了,他是个‘天神’一般的人啊。
该死的卑怯再次俘虏了岁岁。为首的黑衣男子甚至不敢抬头,双手平举青碧剑身向上。“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这么多人的突然驾临。岁岁血液几乎逆流了,流亡的这些年,她哪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现身。她眉眼缩缩,手脚缩缩,发现这些人对苏鹤行无害后,就想躲到床底。哪知苏鹤行扶在她背上的手那么重,根本挣不开。
“你确实该死。”苏鹤行紧遏女人的腰不让她逃离,尊贵面容一片冷漠。他永远记得,苏耀对岁岁动过心思,看人的目光不禁冷厉了些。
苏耀哪知苏鹤行想什么。他脸色发白,剑刃猛的调了个个儿,一句话不说,朝自己心窝刺去。
苏鹤行又怎会让他死,重活一世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有何用。赦免苏耀后,一切就绪展开,只是在苏耀眼神接触到他的岁岁时,带出几分不悦,搞得苏耀惶恐不安。
缀着八宝璎珞的偌大马车缓缓前行,岁岁和苏鹤行在同张车上。
岁岁抱着双膝坐在边角,脑袋搁在膝盖上望着他发怔。苏鹤行用了铁鹰卫带来的药,自打上车就在运功调息,她出不了力,更不敢打搅。
她脸颊红红,忆着方才离开时的场景。一步步,像踩在云端,他拥着她在那些身披重甲的卫士中经过,直接上了马车。甚至他都没问自己一声,要不要一起走。
他带着自己!岁岁受宠若惊,也晕头转向。现在就算他是带着她去死,都甘之若饴了。
马车内部装潢的很低调,也很大。走起道来稳的很,木几上几个木盒,排的花朵一样,更出奇的是,里面全是她喜欢的零嘴。难道他这‘天神’一样的人还喜欢吃这些零嘴?
岁岁一边编排一边偷看,苏鹤行轻闭双眸调息,长睫收敛不动,点点薄汗从额头蒸腾而出。看的她有些发痴,想着帮他擦又怕误事,进退两难之际,那双幽深的眸子缓缓睁开。
岁岁吃了一惊,闹了个红脸,赶紧趴在木几上装睡。
苏鹤行轻轻一晒,淡声开口。“不是要帮我擦汗么,怎么睡了。”
这人是属妖怪的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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