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托起。
戚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画。
怪诞,却异常和谐;看不懂,却似有利刃剜心。
他感到痛苦,却出奇地舒畅,那种终于有人读懂他的舒畅。
他很像画中的男孩,明明想敞怀大笑,却总面临轩窗内男女的争执冷对;明明渴望跟王室手足玩耍,却总是孤身一人。可他又与画中的男孩不一样,他无法用笑容的力量催动花开,无法让枝叶托起一个太平盛世。
他又似乎看懂了画,又并不想懂。
景辛牵住了他的手:“天子,这个小男孩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他没有看到自己脚下生长出的花,他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强大的本领。”
“怪诞抽象,荒唐之作。”
“嗯!臣妾刚刚学画,画画嘛,自然要有自己的风格,臣妾多谢天子赐名,以后臣妾的画作就叫抽象派!”
景辛眨着眼睛,只装傻。她知道戚慎有触动,她不知道他能读懂这画几分,但这的确是她想送给他的礼物。
能敏锐捕捉到周普造反,又能精密布局擒获反臣,这样一个皇帝哪怕是个暴君也是聪明绝顶的暴君。
她不可能跟他玩谁智商高,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该怎么洗白成一个好君王。不过就吃了她一个生日蛋糕,她没把握戚慎现在能听她的。
景辛目光温柔:“王上,您喜欢这个礼物么?”
戚慎不说话,她便牵着他的手轻软叹息:“那臣妾可要伤心了,专心学的画您不喜欢,还让臣妾画得脖子酸肩膀疼,您给臣妾捏捏。”
戚慎挑起眉峰:“寡人给你捏肩?”
“是呐,寻常夫妻都相扶相持,臣妾虽无福做您的妻,却也渴望与您共患难,同扶持。捏肩您都不肯吗?”
戚慎凝望她半晌,抬手帮她捏肩。
只是毕竟是武夫,他越捏越上手,越上手越重。景辛脸上忍着疼,心里p。微笑昂首看他:“好啦,臣妾不疼了。”
她喊“长欢”,拉起戚慎宽大的手掌:“臣妾给您泡奶茶!”
戚慎被她拉到院中坐下,方桌上摆放了她做奶茶的各种食材,原本是打算画完画后犒劳自己的。
桌案上的茶炉里红茶正沸,景辛倒入新鲜牛奶混入过滤好的浓茶中,依次加入蜂蜜和各种果肉。
奶茶杯是司工坊按照她的设计图做出来的深筒银杯,杯子十分简洁,只在盖子上刻了一个笑脸。景辛插上纯银打造的吸管递给戚慎。
这杯奶茶跟昨晚她送给戚慎的那杯金桔水不一样,戚慎从没喝过这种茶。
“怎么样,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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