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狼藉血渍,却盖不过眉眼间的张扬神采。那睫毛纤长得过分,在笑起来时会稍稍盖在瞳前,掩映着眸中闪烁的明亮光芒,跟从前一样,有种和他战神之名不太相符的亲近感。
半晌,蒲泓弈才有了反应,微微颤抖着抬起手,自上而下地缓缓抚过苏靖胸前的血污,似乎在确认那血迹究竟是属于眼前这个鲜活的人,还是仅仅是附着在尸体上一层冰凉的旧影。
锈蚀的味道,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气,在初秋的晨光下弥散开来,激得蒲泓弈心跳得极快,像是要将胸膛撞碎一般。苏靖在战场上沾染了太多鲜血,那血与热都浸入了盔甲之中,再也洗不净抹不去。当年,他分明亲眼目睹这伴苏靖斩敌无数的护甲被利箭刺穿,但如今,这胸甲竟完好无损,反而径直击中了自己的心脏。
蒲泓弈无数次期盼苏靖能活下来,却不曾想过,这一刻当真会来临。
苏靖见他神情异样,心中本是有些不解,见他手指划过胸口血迹,方才有了头绪,想着自己连血污都还未洗干净便靠近他,恐怕有些晦气,一拍脑门,赶忙后退一步,边伸手去解铠甲,边笑着解释道:“咳,玄朗,我这不是一时没忍住吗,我……”
没等他话音落地,蒲泓弈便已一把攥住苏靖腰间那手,将他按入怀中。
两人胸膛紧贴,即使那冷冰冰的金属隔绝了彼此间体温的传递,但这实实在在的拥抱已让蒲泓弈激动得快要发疯。
他尝试着尽量克制住自己,不想在苏靖面前过分失态,可狂喜之下,手上力道哪里消解得下去,差点没摁得苏靖整个人融进自己血肉,嗓子发哑,声音颤抖道:“季……季钦……你还活着……”
“嗯……?”苏靖霎那间没反应过来,但仍觉有些别扭。
他不是第一次为蒲泓弈断后了,负伤后迟几日再赶上,那都是兵家常事,而蒲泓弈也一贯稳重,鲜少如此情绪失控,今儿这话说的,倒像是早已笃定自己活不成了一样。
听得苏靖那应答的声音有些沉闷,蒲泓弈才意识到什么,赶忙放开他,双手扶着他肩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急急问道:“季钦,是不是有哪儿疼?你身上那些伤尽皆好了么?”
虽说蒲泓弈把自己抱得紧过头了,现下手臂都有些发麻,但这久违的亲昵到底是出于关心,仍令苏靖不由得心中一暖,看到对方那龙袍上的金线玉珠被自己弄得血渍斑驳,花得有些滑稽时,更是忍俊不禁。
为了
让那些浣衣的宫人们别在背地里把自己这罪魁祸首骂得太狠,苏靖没回蒲泓弈一个同样紧密的怀抱,免得叫他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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