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阳:“小孩点是小孩点,我俩反正就指着行家带吃了,是不是,一堂?”
冯一堂:“那当然。”
“别后悔啊。”厉文衡笑说,“我现在可不比你们,我光杆渔民一个,风餐露宿,靠天赏饭,难得托俩大佬的福享受一回,眼里可只看得见贵的。”
“点,使劲点,可劲造。”冯一堂乐了,“反正有人买单。”
李润阳手一挥:“您随意。”
冯畅听冯一堂提过厉文衡。他年轻时原本是体制内一枚奋进勤勉的好青年,后来顺着时代洪流下海经商,又成了海城一位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李润阳和厉文衡打了很多年过程还算磊落的擂台,最后惺惺相惜,成了至交好友。
然而人到中年,厉文衡忽然看开,认为人生苦短,一味专注财富积累的余生了无生趣,便三下五除二将公司卖给了李润阳,转眼投身自己钟爱的海钓去了。
东星斑,关刀红,各式珍馐流水一般端上来。厉文衡从它们的分布区域和生活习性,一路说到自己满世界集邮的经历,比如在亚马逊钓巨骨舌鱼有多刺激,在圣诞岛盯着猎物累死累活拽了一小时却被鲨鱼半路打劫有多歹运。
“去年九月,我去加拿大捕蓝鳍金枪,不是把阿铮带去了吗,这小子旺船啊,钓上来的蓝鳍足足有八百斤!我们几个收线收到胳膊都要废了。不过,值!刚排完酸的金枪大腹简直就是人间至味——”他笑看李岱铮,“阿铮,你还记得那个味道吗?”
“那当然了。记忆犹新。”
不光记得金枪鱼的味道,还记得当天与它鏖战时,厉叔让他独立收了一段线,他毫无经验就上手,狼狈得差点被拉进海里去。
“哎呀,”厉文衡作回味无穷状,“真是太好吃了,肉质那个柔嫩鲜美呀……”
“不行了。”李润阳放下刀叉,“你再说下去,我这就要精分了,胃口是被吊起来了,吃进嘴里的东西又不是那么个意思。”
厉文衡哈哈笑,“这儿的食材是差点,明天咱们出海自力更生去!”他问两个小的,“你俩去不去?”
冯一堂:“畅宝不去,她晕船,我小时候带她去过一次,吐得我心疼。”
李润阳:“我儿子也不去。”
厉文衡:“你儿子可不晕船。”
李润阳:“畅畅一个人留岛上怎么行。”他瞪了一眼厉文衡。
厉文衡故作不懂,“怎么不行,这儿安保顶级,人间仙境,做做 spa,喝喝小酒,不知道多惬意。是吧,畅畅?”
他以为两个小年轻郎有情妾有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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