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一双眼睛直直的看了过去,管家电光火石之间和他对上了眼神,只觉得后背突然一麻——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沐夫人上挑的眼角润红带情,美艳勾人,更是因为那眼里冰冷的阴毒。
管家莫名感觉身上出了层冷汗,他能混成贺北的得力助手、贺府的新管家,识人能力自然不低,此时突然后知后觉的认识到,这位贺老先生的遗孀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尽管沐云笙心有不满,却还是换了件时下兴盛的白色洋裙——这还是先前他拖贺南寻跑腿给自己买来的。
但是穿上身时,沐云笙却有些后悔。那狗崽子去洋铺子给自己带衣服,却耍心机的夹带私货,给自己挑了件腰带上坠了小银铃的长裙,晃起腰肢走路的时候就发出贺小狗平时最爱在他身上听到的“叮铃叮铃”声。
但是沐云笙居然没感到生气,反而特意命人从箱子里找出了一只古旧全银制的小提包,这是老东西还在的时候送给自己为数不多的嫁妆中的一件,还是按照老东西的喜好按照规矩的土方法打造的,古朴典雅,底部坠着穗儿,银票金粒放进去也“叮叮”作响。
沐云笙就这么穿着一身继子送的洋裙提着个“叮当”作响的昂贵银质包,堪称招摇的出门给自己刚死的丈夫采买香烛纸钱去了,只在出门的时候匆忙取了件狐裘外搭,似乎没完全把贺北放在眼里,毕竟……
“新官”刚“上任”的时候,往往只顾着“烧火”。这个时候才是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沐云笙敏锐的发觉最近城镇里似乎不太平。如今才将将入秋,天高气爽云淡风轻,算是海边城市最宜出游的时节。此时码头却只有停泊卸货的船只,那些往日穿着考究从船舱里、甲板上下船休整的洋人贵族们今日不见踪影,甚至连那些居住在城镇里的生意人都没有忙里偷闲,外出放松。煤渣从排烟管里源源不断的排出,黑灰的烟雾遮掩之下沐云笙只能稍稍顿足去观察,发现那些从货船上往岸上卸货的工人们除了麦色皮肤的外乡人,还有一群黄皮肤的本地劳工,他们的动作偷偷摸摸似的施展不开,从一辆略小的货船上卸货搬运,沐云笙双眼蛇盯猎物一样眯起来,用眼睑挡住海面上一片午后的刺眼日光,在看到那货船上的字眼时心里头猛然紧了紧。
那船尾处赫然因着一个已经模糊不清的“贺”字,红色油漆写就的字半边被水面反射了阳光,鲜红的刺眼。血一样的字印在沐云笙的眼瞳里,他暗暗算计着这些天得找人打听一下“墙外面”的事了。
沐云笙选了一家还算是不错的丧葬店,那老板很是懂人情世故,在沐云笙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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