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底下,荒芜辽阔的黄土,支离破碎的长沟深壑衔接着无边无际的沙海,偶尔刮起漫天的黄尘,几乎要把人淹没了。秋的深味,悠远,萧索与永恒,就得在这尘沙飞扬的北方才感受得到。“你们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直到你点头答应改嫁给王公子为止。”这儿是黄土高原与毛乌素大汉交界处的一处小村子,位于山洼之中,前后仅有三十几户人家,偏僻又荒凉,除了三、两间土砖房之外,大多数民居都是那种依山而建,黄土垒成的窑洞,一进门左手是窗,窗下是前炕,里墙还有掌炕,炕的另一头是灶,通往隔房的小门被封起来了,想溜后门逃走都没后门可溜。也真难为他们找得到这种地方来藏匿她。“请不要一再开这种玩笑,”满儿板着脸说。“一点都不好笑。”“我也告诉过你许多次了,这不是开玩笑。”竹月仙轻声细语地道。“这是爹对你的期望,为人子女该懂得尽孝,所以你最好”“也就是说你是个不孝女,所以打死都不愿意嫁给段大哥啰?”满儿没好气地打断竹月仙的“最好”因为她一点也不觉得好。“既然你可以不孝,又凭什么来强求我?麻烦你先跟段大哥成亲之后再来跟我说这种话吧!”竹月仙沉默一下。“我们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满儿看看对方再看看自己。“难不成二姊你其实是男的?”“我是姊姊。”“也对,你是姊姊,我是妹妹,是不一样”满儿一本正经地点头同意。“既然如此,我这个妹妹都嫁了,你这个姊姊是不是早就该嫁了?”“但你偷了我想嫁的男人。”饶了她吧,居然说她“偷”男人!如果她真的偷男人,早被允禄活生生用牙撕碎了吞进肚里去,哪还轮得到别人来说话。满儿深深叹了口气。“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什么原因?”“想逼我改嫁王文怀,因为你还不肯对允禄死心。”“是我先认识他的。”竹月仙不但没有否认,语气更是理直气壮。“那又如何?他根本不喜欢你呀!”满儿哭笑不得。“事实上,他早就忘了你了!”“不,他没有忘,他只是不知道我会在那里等他。”竹月仙认真地说。这女人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他忘了!”满儿重重地说,希望她能清醒一点。“不骗你,他真的忘了!”“不,他没有忘,没有!”但竹月仙顽固地不想清醒,坚持要沉迷在自己的痴恋之中。“他忘了!”“没有!”“忘了!”“没有!”“忘了!”“没有!”这女人,真是够了!对战到中途,满儿突然停下来,又咬牙又瞪眼,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那样执拗的一厢情愿,可笑的执迷不悟,耐性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更何况她的耐性经过半个多月的关禁之后早已呈现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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